随即,一位分管副组长说了一句话,彻底改变了后续走势:
“这制度有点东西。”
“不是城市设定的‘规矩’,是田野长出来的‘律法’。”
“建议成立专项督导组,试点‘蜂窝机制观察计划’。”
……
消息传到陈家村,是十天之后。
林璐璐接到通知电话的那一刻,整个人愣住了。
“鹏飞哥,省委那边要派调研小组,下个月分批次入村,还要带中央信息中心的人,做一次蜂窝全节点的‘制度流动性现场测评’。”
“你听懂没有?”
“咱们——要进中央制度评估名单了!”
陈鹏飞没什么表情,只问:“这次来,还要改名吗?”
林璐璐摇头:“不要了。连‘蜂窝’两个字,都要保留。”
“他们说——这是全国目前唯一一个‘已形成内部纠错机制、外部支援路径、复盘归档流程’的去中心村级制度网络。”
“原话是:‘能跑、能错、能活、还能教别人错的制度,值得国家支持一次。’”
陈鹏飞点了点头,没说话,只转身走回祠堂,把墙上的一句旧标语撕下,换上新的一张:
“制度,不是等来的。”
“制度,是被干出来的。”
这句标语,拍照上传后,被蜂窝平台的村务员们一夜之间刷成了新首页口号。
蜂窝网络,也进入了新的运行模式——
“内守秩序,外放火种。”
陈鹏飞布置了三件事:
第一:所有节点村每周必须召开一次“制度错误复盘会”,每次记录三条最小错误、两条修复建议、一条失败流程图。
第二:建立“制度野史档案库”,将那些失败过、争议大的、被民意推翻的制度——全数保存、去标签、开放阅读。
第三:启动“百村讲习逆推计划”——从蜂窝外的非成员村中选100个做“陪走试点”,每个节点村认领一个,以“结对子”的方式推动制度扩散。
这项计划,后来被媒体命名为:
“制度反哺工程”
但蜂窝自己内部管它叫:
“火种再起。”
……
七月初,第一批陪走村开始报到。
第一批是来自豫西、川北、鲁南、皖北的4个非成员村,条件极差,甚至有的村连统一的议事制度都没建立过。
但他们来了。
不是因为蜂窝发了邀请,而是因为——他们听说:
“你们那里,让我们自己写制度。”
“不是教,不是派,不是管。”
“是坐下来,一张纸,一根笔,写我们自己的。”
陈鹏飞迎接他们的方式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