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不是一家公司,我们是一群有血有肉、有脸面的村民。这个品牌,是绑着大家名字的。”
讲到最后,他放出一张照片:蜂蜜瓶上贴着“第7批次·王小芳封装”,下面还有王小芳的签名章。
他望向全场:
“你们说——这样的罐头,谁敢做虚?”
掌声爆发,全场人站了起来。
课后,有人悄悄跑来问他:“你们真的愿意把这套经验无偿教出去?”
陈鹏飞只说了一句:“你用得上,它才叫经验;你做得起,它才叫希望。”
那天下午,讲堂门口排起了长队,不是为了签名,是为了申请下一期实训。
有农民工带着儿子来:“我儿子刚学做电商,你们要是能讲点线上运营的课,我们俩都来听。”
有小镇青年说:“我打算开一家果脯厂,但不会管理团队,想来蜜果牌实习一个月行不行?”
陈鹏飞当场回:“行,不收钱。但你要跟工人一样上下班,干一天、学一天。”
芳兰在一旁笑道:“陈厂长这个学院啊,说实话没几个书本,但谁来都能带点东西回去。”
村里人也越发觉得:这“蜜果学院”不是个摆设,而是陈家村最硬气的“第二厂房”。
一个出产品,一个出人。
而在这一进一出的交替之间,陈家村的影响力已悄然走出村口,走进了县里、省里,甚至被几个农业新媒体平台称为“乡村运营典范”。
五月底,市农业局授予蜜果学院“市级农村人才实训基地”称号,并配套下拨一笔专项建设资金,用于场地优化、设备提升和教学资料制作。
但陈鹏飞没有急着扩建。
他说:“房子大没用,系统没跑顺、课程没落地、讲师还在摸索,那叫空架子。”
他坚持:“宁可先讲一门课讲精,也不搞十门课唬人。”
那段时间,他每天清晨去老粮仓转一圈,看黑板有没有擦干净、桌椅有没有摆齐、教材有没有更新,然后再回厂里跑一圈,确认订单和质量。
有人打趣:“你这哪是厂长啊,是校长兼后勤。”
他笑答:“校长是芳兰,我是看门的。”
时间悄悄过去,六月的第一天,蜜果学院迎来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毕业学员”——
他来自邻县,叫张浩,返乡三年,搞合作社失败两次,背债一万五。
在蜜果学院上了三期课后,他决定重启自己的罐头项目,用的正是“蜜果牌”模式:小型合作社、标签追溯、微信接单、村民分账。
他打电话来报喜:“陈哥,我第一批货卖出去了,十箱,村里人第一次拿工分不是靠打零工。”
那一晚,陈鹏飞在祠堂挂出了一块木牌——
“蜜果学院第一届成果展示:张浩合作社·罐头上线。”
村民围着看,谁都不说话,但每个人眼里都有光。
芳兰站在他身边,轻声问:“你说,咱这是不是种下了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