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的折扇“啪”地展开,扇面墨竹纹渗着寒意:“八弟莫不是把满朝文武当傻子?一旦将火铳卖给英格莱,到时候就是用这些利器打死大乾边军!”
李玄戈不卑不亢地反驳道。
“杀人的从来不是兵器,是握兵器的手!”
“你强词夺理!”
李无双愤愤不平地低吼道,但一旁的太后猛然拍案:“放肆!军国重器岂容儿戏?皇帝还不治他个通敌之罪!?”
“母后息怒。”
李焱不咸不淡地解释道,“老八这番作为,昨日就已经跟朕上报过了,是朕允许的。”
其实……
并没有!
但他很清楚,李玄戈肯定另有打算。
太后手中的凤头杖重重砸在金砖上,翡翠流苏簌簌乱颤:“皇帝就由着他拿国器当儿戏?今日能卖火铳,明日就能卖龙椅!”
法克!
这个老太婆是想破坏自己的好事?
凯恩斯心中不爽,一把掏出一个香囊:“太后娘娘前日托宫女送来的东珠还在鄙人这里,说只要在合卺酒里加点料……就能换到工部最新火炮的机括图!”
???
太后的表情一惊,随之猛地起身。
“放肆!!!”
“哀家何曾见过你这等腌臜物?”
她广袖扫过龙案,茶盏砸在凯恩斯脚边溅起滚烫的水花,“定是有人仿了哀家的宫牌!”
“那个叫翠雯的宫女右腕有朱砂痣。”
凯恩斯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镜片,“可以请她过来对峙一番。”
“传翠雯!”
李焱突然开口,直接下令。
禁军统领冲出去不过半盏茶功夫就折返,随之跪下:“人在西偏殿梁上挂着,已经没有生气。”
太后浑身颤抖如风中残荷,珠帘下的老泪纵横蜿蜒在沟壑交错的脸上:“哀家操持后宫三十载,何曾碰过这些腌臢勾当!”
凤头杖重重触地,翡翠流苏裂开细纹,“定是有人构陷本宫!”
“没错!”
“肯定是有人陷害皇祖母!”
李玄戈顺势站了出来,掷地有声地同意道。
四周的人一听,个个都懵了。
不是……
太后不久前,可是恨不得弄死李玄戈啊!
可李玄戈居然!居然!居然!还帮太后说话?
这简直不要太邪门!
不仅是他们懵了,太后都懵了!
李焱见状,淡淡开口:“今日乃是老八大婚,此事延后再审,朕必然会揪出那宫女背后之人。”
“皇帝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