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陡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云寄欢,视线中幸灾乐祸不见了,全都变成了一种探究。
慕容珂怔怔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眼前的这个云寄欢,虽和三年前一般无二,可如花的笑颜底下像是裹着一股杀气,一股不管不顾大不了玉石俱焚的疯劲。
魏娉婷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更是怒火中烧,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今天云寄欢休想站着从国公府走出去!
“来人……”
她正欲呼人扣下云寄欢,抬眸便见一道身影从外走了进来。
魏娉婷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手捂着脸,眼蓄着泪,可怜兮兮道:“陆哥哥,她打我。”
魏长庚见着陆为弦,亦在旁附和道:“我妹妹也是念着当年的旧情,看你可怜才一直给你下帖,逢人便打探你的动向,想着以前好歹也是朋友一场,能帮衬的自然要帮衬一把。
你倒好,一来就跟个疯子一样。”
魏长庚用舌尖抵了抵被打疼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跟你一个破落户计较罢了,真当我们国公府是摆设!”
魏娉婷满心期待地望着陆为弦,却见陆为弦径直走向人群中的云寄欢,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喜欢可以不来,何必勉强自已。”
云寄欢唇角含笑,用手中的娟扇推开了陆为弦的手,像是推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陆大人,自重。”
“你的未婚妻在那,不要认错了。”
怎么可能认错?别说现在魏娉婷和云寄欢穿的不一样,就算是一样的衣裙,云寄欢已经嫁人,她的头发全部挽起,跟魏娉婷也完全不一样。
慕容珂只恨自已没多生几双眼睛,没法把眼前所有人的表情都一眼看清。
云寄欢神色不变,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好似一个不相干的人一样站在那,端庄美丽。
陆为弦面色惨白,被拨开的手悬在半空。
魏娉婷的表情最为精彩,她后知后觉般终于转过弯来。
陆为弦来了,他是听到云寄欢的名字才来的,还一来就拉住了云寄欢,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他们虽然没完婚,但三年前却是实打实的对外宣布了订亲的消息,她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嫉妒,羞愤,屈辱,不甘,在她脸上轮番交织,让她的脸色难堪至极。
一旁的宾客们也全都跟慕容珂一样,全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甚至有眼尖的人早已注意到一个微妙的细节——陆为弦身上穿的就是一袭暮山紫长袍,颜色与云寄欢,与魏娉婷换下的那身,一般无二。
二女争一男,难道三年前的戏码又要再次上演?
众人正腹诽猜测中,忽地,水榭外传来一声高宣——
“镇国大将军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云寄欢,闻声全都转身看向水榭外。
只见水榭外,魏娉婷的大哥魏长荣在前,引着一脸淡漠的秦携徐徐而来。
巧不巧,秦携身上穿的也是一身暮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