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苏到誉宁,乘飞机虽然只有两个多小时,但是他那么忙。
“听说叔叔去世……我还是来迟了。”
万钧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吃惊,“衍章来了?”
曾衍章转向他,“姑父。”
万钧点了点头,“你们聊,我去看看颂祺。”
他说罢走向了休息室。
梁颂薇松开曾衍章的搀扶自已站稳,“衍章哥,谢谢你专程赶回来送我爸爸一程,可是现在太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曾衍章的眉心紧了紧,“我说了,我在这里陪你。”
*
傅韵则天一亮就听说了这件事。
她在临苏,曾衍章的身边安插有眼线。
她很生气,但总不能去大闹灵堂。
她冷静之后拨通了儿子的电话,“衍章,去梁叔叔灵前尽过心意了吧?”
曾衍章并不意外他母亲会知道,“嗯。”
“你现在在哪里?今天要返回临苏吗?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明天再走吧?你回家来,妈妈给你做顿好吃的。”
曾衍章望了一眼在跟对她嘘寒问暖的宾客致意的梁颂薇,她皮肤苍白,一身黑色,消沉、憔悴,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她是个孤女了,”
曾衍章胸口沉闷,“您不必要这点情面也不讲吧?”
傅韵则梗了一下方才缓缓道:“衍章,你从临苏专程赶回来吊唁你梁叔叔,重情重义,很好,但是不需要几天下来寸步不离吧?你跟梁颂薇之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这样不合适。”
“是呢,多亏您横插一杠,我跟薇薇之间没有关系了。”
曾衍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遗体在吊唁厅停放三天之后火化,骨灰与梁颂薇母亲的骨灰合葬。
骨灰入土的那一天天色很阴沉,厚重的云霾压在头顶,气氛非常压抑。
来到墓园,梁颂薇神情麻木地捧着她爸爸的骨灰盒走在前头。
梁颂祺亦步亦趋地跟着姐姐,他呜呜呜地一直在哭,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梁颂薇全程却都很平静,眼神空荡而呆滞,直到她轻手将她爸爸的骨灰盒放进泥土里的那一刻,她才声嘶力竭地哭出声来,“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