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许确实有点心动了,但她看了一眼儿子说:“你不应该富有绝对正义感吗,什么叫做悄无声息消失?”
她调侃程晏的老师不是教导他正义的程序正义?
程晏云淡风轻地说:“比如出门不小心被撞,在外面意外被从天而降的高空抛物砸中,走夜路莫名失踪。”
“恶有恶报,不是挺正义的吗?”
他最后反问了一句。
容倾许点点头似乎挺同意他这种歪门邪道:“人有时候死的太轻松是不知道自已错了,下辈子再投胎的时候还会当坏人。”
“这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星星童言无忌地说:“妈妈,狗通人性啊,小三听不懂人话哎。”
容倾许笑出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孩子他爸。
程晏笑着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亲生的就是攻击性强。”
“原来嘴毒也会遗传。”容倾许拉着星星走出电梯。
程晏摸了摸脖子,最近好像很久没有活动骨头都硬了:“星星啊,爸爸教你打拳怎么样。”
这语气就是没商量。
程星似乎想到了一些可怕的记忆,那种被血缘支配的恐惧感,在他十八年的记忆中每次犯错,都会被亲爹狠狠教训一顿。
程晏说:“我没时间教你怎么做,当你打赢我就不用听我的,打不赢我就只能听话,或者挨打。”
他所有的反抗都被父爱击碎。
程星怀疑父亲是不是不喜欢自已,他死之前还问过。
可是父亲没有回答他。
“妈妈,爸爸想打死我。”星星毫不犹豫拒绝了。
容倾许看了一眼父子俩,这一大一小之间似乎有什么她看不懂的联系:“所以星星才需要变强啊,以后就可以把你爸爸按在地上捶了。”
星星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一天,他曾经也天真过,可当他真的长大了,发现那个男人肯定不可战胜。
“是啊,星星可不能当懦夫呢。”程晏朝儿子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程星抿抿唇,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回到家之后,容倾许先去洗菜。
程晏回到了自已家。
一推开门就发现了家里不对劲。
他放在了夹缝中的头发掉在了地上,墙壁上的画也被动过。
犀利冷寂的目光扫视了一周客厅,家里三个房间两个浴室,还有一个露台,能藏人的地方很多。
程晏从鞋柜的夹层里拿出一根很细的钢丝线,把墙壁上的画翻转过来就是一个显示屏。
上面是整个房子的平面图,还有不同颜色的点静止不动,绿色的点就是他自已,红色的点是别人。
红点有三个。
一个在露台,一个在厕所,一个在那个黑色门的房间里,而那个房间有一点关于自已的秘密。
程晏平静地转动了一下鞋柜上面的一个雕塑老虎头,仿佛打开了一些机关。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把钢丝线装在黑色大门上,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啤酒出来,当他拉开易拉罐的时候。
咔嚓一声——
啊,露台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还有一种奇怪的野兽吼叫声。
紧接着,厕所里发出一阵电锯的声音,但厕所莫名的隔音,那种切碎骨头的声音很小,一只血手拍了拍半透明的厕所门。
不到半分钟。
黑色的房间门被人惊恐的拉开,毫不犹豫逃出来,但因为门框上高度恰到好处的钢丝线,嘭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程晏皱眉看着被弄脏的地板,掏出手机给专业人士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