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知道这些出自将军府,恐怕到时候说她偷,找借口处置她。
卖了,换成银子藏着。
盛云漪扫了一眼,“拿回来做什么?”
当铺也是盛云漪的,被别人用过的,她也不屑要。
檀玉顿了顿,说:“我想姑娘会睡得踏实。”
她心细,这几日盛云漪夜里醒几次,都知晓。
簪子和手镯是导致六娘流产的罪魁祸首。
如果只是发现钱管事的养外室,她不会那么生气。
财帛动人心。
这两样又是女子最爱的饰物。
一次两次,先是让她怀疑,再让她焦虑。
几种情绪不断折磨,最后在发现真相,豁然宣泄,更有效果。
就像是泄洪,先堵再通,平日细水流觞,绝没有这样的汹涌。
盛云漪手抖了一下,看向金色的簪子,似乎变成红色的。
她到底心软。
总是想到那未出世的孩子无辜。
檀玉抓住盛云漪的手,蹲在她面前。
盛云漪垂眸看她,眼底流淌着暗的水光。
“姑娘变了。”
她说:“但我觉得挺好的,姑娘还是良善,对待恶人,不能手软。”
檀玉虽不知盛云漪前世的下场。
但也见证了她被利用,所有的屈辱。
在她心中,盛云漪比公主还要尊贵,锦衣玉食的长大,温良至善,不该在来到京都就被人糟践。
她不会手软。
盛云漪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希望六娘不要让我失望。”
仇恨,是要从最在乎的地方下手。
王妈妈最在乎的,是钱管事。
六娘先前最在乎的也是。
但现在,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茶楼。
五皇子一脸愤然地坐在公孙蔺的对面。
“还好你没去,父皇骂死我了。”
莫听在一旁给五皇子倒茶,心中震惊。
昨晚的满山的火光,照亮了整个京都。
等御林军赶去救火之时,只看见花容客的工人,个个如煤炭。
他们浑身烟尘,满手烫伤,扑灭了火。
又说:“要是烧到了村子,我这会就不能像皇兄一样悠闲喝茶了。”
“话说,皇兄为何临时没去?”
莫听听见这话,想到了盛云漪的纸条。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公孙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