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就吃点吧。”
管家放下热乎的饭菜。
看席思远抱着白玉骨灰坛,还维持着昨天的姿势靠在床边,他心里堵得慌。
“你这样几天不吃不喝,太太知道了会担心的。”
席思远眼睫微颤,仍然没有别的反应。
霍管家叹息,狠心说:“又何必呢。”
人活着的时候你连说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人死了才知道痛苦,有意义吗?
是啊,这又是何必呢?
宁安发出同样的疑问。
只可惜,房间里的两个活人都不知道她也在,更看不到,她就在席思远旁边。
四天前,宁安死后灵魂从身体脱离,看着席思远给她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穿上婚纱,看他亲手抱着她去火葬场,送她火化,再看他抱着骨灰关在她的卧室,闭门不出。
四天不吃不喝,他人都脱相了,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骨灰。
“为什么呢?”
宁安抱臂趴在膝盖上,歪着头看他,“我活着的时候,你出轨女明星,不愿意跟我住同一个房间,连看我一眼都嫌弃,我不在了,你却不愿意离开我们曾经的房间。”
“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爱我……”
宁安自嘲笑了笑,没再说下去了。
他要是真的爱她,又怎么会出轨?
夕阳西下,主卧的房门再次敲响。
来人没有进来,只稍稍推开门。
“席总,萧昌醒了。”
当了几天雕塑的男人总算有了动静。
“带到地下室。”
席思远嗓音沙哑,像生了锈的齿轮,费劲地从长满锈迹的缝隙里挤出来几个字。
“明白。”
脚步声逐渐远去,席思远抱着骨灰坛,撑着床要起来,但他坐太久,双腿不听使唤,腿一软,连人带骨灰坛,扑在了床上。
“小心。”
宁安下意识想扶他,伸出的双手却从席思远身体穿了过去。
席思远小心护着骨灰坛,又在上面落下一个吻:“对不起吓到你了。”
宁安:“……”
酥麻痛感消失,双腿逐渐恢复知觉,席思远抱着骨灰坛起来,回到隔壁次卧,去浴室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上常穿的黑裤白衬衫,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
“安安,我们去看戏。”
“你一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