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母亲说了由我继承,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翩然院的主人!”
自古的权力之争,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她知道,这里的每一人肯定讶异于为何曾经痴痴呆呆、连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的落年年,突然口齿伶俐了。她绝对不会给这些人从震惊中清醒的机会!
“母亲还在病中,需要静养!你们都各自回房!不许在这里吵闹!”
上任后的第一个姿态,尤为重要!
她想,她把握得很好!
因为她的话音刚落,气焰最盛的牡丹就闭上了猩红的口,甩了甩手中的罗帕,跺了跺脚,走出了房门。一个带了头,剩下也纷纷效仿,不出片刻,这屋内就只剩下落年年母女二人。
“年儿!你方才叫我什么?”
“母亲!”这个词很陌生,刚说了几次,居然就能如此顺口了!
“年儿……你终于认得我了!那个道长没有骗我,他说你的病等过完十四岁的生辰就会痊愈,你果真好了……”
握住手腕的手又紧了紧,她吃痛的咬了咬唇,眸光再转向床上的人时,那人已经气若游丝,半垂的眼眸仿佛随时都会闭上,一开一合的口中喃喃着:“我……终究……没……有……没有……辜……负……辜负……”
她屏息凝神认真倾听着,越来越轻的话音却在‘辜负’二字后戛然而止,手腕处骤然一松,那只枯瘦的手颓然落在床榻上。
那一刻,落年年忽然有些伤感,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在离世之前也希望自己这样陪着她,这样唤她一声。
夜风吹打着敞开的房门,木门微摇,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像极了老人沉重的叹息。
屋内不知何时又挤满了人,方才还在这里剑拔弩张的女人们,个个神色凄然,就像失去了至亲的亲人。第一声哭声一起,众人脸上的泪水如雨珠般坠坠而落。
落年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从那间满载着悲伤哀泣的厢房内落荒而逃……
悲伤!眼泪!她才不要!
翩然院的哀伤之气随着院主冰凉的躯体一起埋入土中。强颜卖笑、迎来送往的生意,在七日之后又重新开张。
而她——翩然院新任院主、十四岁的落年年,站在可一观院内景致的高阁上,看着那纷纷绕门而过的客人们,面纱覆盖下的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36D的回归
空有其表的华丽青楼,和内在美的落年年是有多互补,多相衬!
呃……也不对!不光是内在美!身材也很美!
这是落年年那夜独自回到房中脱衣就寝前,意外发现的惊喜。解开了层层裹在胸前的白布条的过程,就像见证奇迹般让人期待。胸前36d的起伏以王者的姿态傲然回归,让她的心潮不由得澎湃了半宿。
半宿之后,心潮回落,意识到此刻身处何地,她又理智地把白布条裹回原处。与此同时,她对原本处于痴呆状态的落年年能做出如此睿智自保的举动,很是佩服!
眼风一扫,一楼的厅内丫头们正在桌上摆放碗筷,散布着即将开饭的好讯息。她摸了摸叫嚣已久的肚子,撩起裙摆,转身快速下了高阁。
兴冲冲地步入厅内,高涨的兴致被满桌的翠色瞬间冲淡。用脚勾了勾椅凳,恹恹地坐了下来,拖着腮,对着桌面上摆放位置颇为讲究的菜肴发呆。那由浅至深的绿色,看着眼球甚是舒缓。
一旁随侍的小香见主子落座,乖巧地呈上盛放着主食的白瓷碗。瓷碗在眼前一过,换回了她飘散的神思,她的眉头微敛,拿起勺子探入碗底,一搅,肿胀的米粒悠悠从稀薄的米汤中现出身姿,随着那顺时钟的搅动回旋着。
米粒轻盈的舞姿,显然没引起她的半点欣赏,果断松开了勺子,木然地看着周边的桌位一个个被填满,那嫣红翠绿的各色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成了一片……
忽然,“吧嗒——”一声清脆的响声,震醒了她昏昏欲睡的神思,凝神一看,只见牡丹那只藕白的手把一双筷子扣在桌面上。眸光上移,对上了牡丹那略带憎怨的双眼,心不由得一沉,看着牡丹那嫣红的口缓缓启开。
“雪姨!”
牡丹挑衅似地对着落年年唤了一声,黑色的眼珠一转,看向了坐在一旁正安然夹菜吃饭的妇人,“雪姨啊!虽说我们不像街头耍把式卖艺的需要大把力气,但你也知道,我们做的这迎来送往的生意,干的可都是‘体力活’,你不能餐餐都让我们吃这些吧?”
翩然院现在的院主是落年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此刻牡丹质问的确是雪姨,很明显就是没把落年年放在眼里!
落年年的眼睛眯了一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夜急冲冲推门闯入她房中,在翩然院主理内务的雪姨。
岂料雪姨并未接话,执筷的手略顿了顿,就又伸向了盘中,一口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