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自寺中回来后,林婵很是低落了一阵子。
好在萧晏川在旁,江南景致又盛,慢慢地,也就恢复了过来。
一晃一月过去,江南天气越发和暖。
这日早晨,林婵梳洗过后,行宫中的太医过来请脉。
每每这时候,萧晏川一定会在旁盯着。
林婵却没抱什么希望,她觉得这种事情,哪能这么快呢。
不过看他兴致勃勃,她也日日配合着,心里其实并没有多期待。
但这日,太医诊脉的时间,却比往日久了些。
林婵尚无所觉,萧晏川却眼皮一跳,看了过来:“……皇后怎么了?”
太医“嘶”
一声,捋着小胡子道:“微臣再看看…”
他拧眉一阵,指尖细细感受一阵脉搏,沉凝神色,让林婵都紧张了起来。
她气息微屏,忐忑道:“吕太医,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吕太医停顿半晌,忽然拜下,喜道:“启禀陛下,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林婵一惊:“……当真?”
吕太医“哎”
一声,玩笑似的不满道:“娘娘这就说笑了,微臣于太医署行医数十载,喜脉而已,怎会诊错?”
他依旧笑:“请娘娘尽管放心,此事千真万确啊。
自脉象来看,约莫有一月了。”
若是一月,这脉象,也确实到了得以确定的时候。
约莫这吕太医先前就诊出些什么了,只是等到现在彻底确定了,才说出来。
林婵并不在意他耍这小聪明,也无伤大雅。
殿中宫人们已经纷纷跪下贺喜,林婵轻声问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后,倏忽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萧晏川怎么不说话?
她转过头,却见萧晏川凤眸微低,眼神灼灼,似乎已经彻底黏在了她身上。
林婵被他盯得发怵:“……陛下,你还好吗?”
萧晏川这才低低嗯了一声,看起来分外冷静:“孤知道了。”
他似乎有些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将殿中众人扫视过,看向吕太医时,目光已经沉静下来:“孤知道了,都下去领赏吧。”
众人纷纷谢恩退下,吕太医不由在心底感慨:
不愧是陛下,这种情况都这么冷静!
然实际上,待外人都走后,“冷静”
的萧晏川,就一把抱紧了林婵,脸埋在她颈窝之间,气息都发着颤:
“阿婵……你听见了吗?”
林婵在他怀中轻轻眯眼,想着他方才故作正定的模样,觉得好笑,又忍不住鼻端微微发酸:“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承洲,我们要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