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警官如此抬举我,我只是一个人生有污点的女劳改犯,是我配不上人家陆大医生才是。”
沈知意自嘲道。
“你不是一直在喊冤吗?将来要真的证明,你是冤枉的,那个案子判错了,你就什么污点都没有了。”
周牧川不忍见她如此自卑。
“什么污点都没有了吗?那这三年劳改,就只是人生多了一段黑暗的历史吗?”
沈知意轻声反问。
“……”
周牧川没吭声。
是啊,如果真的证实了那是一个冤假错案,就算他们相关人员被惩罚,相关机构给予经济赔偿,他们所有人都跟沈知意道歉的话,沈知意还是劳改了三年。
这三年,没掉了就是没掉了。
这段惨痛的记忆,压根就抹杀不掉。
沈知意其实一直没怪过周牧川,不管是当初他亲手抓她的时候,还是此刻面对她如此刁钻的问题而回答不上来的时候,她都知道,周牧川做的那些,不过是他的职责所在。
周牧川不欠她,至少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清白之前,周牧川是不欠她的。
所以,他不用对她有任何的愧疚。
偏三轮摩托车拐进村口——
嚯!
好大的排场!
陆家院门外支了二十多张八仙桌,全村老少挤得满满当当,炊烟寥寥,好有人间烟火气,好不热闹啊。
最扎眼的是正中央那桌,铺着大红桌布,上面摆着罕见的茅台酒,还有红烧肉。
她跟陆雨生的婚礼,陆家一直在哭穷,就连招待客人的白酒,都是她母亲提供的。
如今,一个小孩子的周岁宴,竟弄来了这么贵重的白酒?搞这么大的排场?
沈知意胸口剧烈起伏,膈应的慌。
陆雨生此时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在人流中穿梭,给客人添茶倒水。
江若初牵着彤彤跟在他的身边,像极了这个家的儿媳妇儿,而她脖子上明晃晃挂着原主的金项链。
“哎哟!
这不是劳改犯回来了吗?”
门口嗑瓜子的李婶子第一个喊了出来。
全场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