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卦自然清楚,他为国公府做的,都是诛九族的事情,国公府自然要拿捏住他唯一的软肋。
他也甘之如饴,他险些失去了自已女儿,只要有国公府做靠山,他相信,他的女儿会平安顺遂一辈子的。
“那就劳烦世子安排了。”
况且,陈三卦觉得,国公府的胜算,非常大。
他给自已算过一卦,大吉。
裴子慕满意离去了,今日送去的解药,陈三卦做成了熏香,熏上半日便好。
林氏将今日裴云舒说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了一遍。
“夫君可知晓妹妹是何意?”
裴子慕却是说起另一件事,“今日东宫来人了,陛下亲自下旨,贬江流烟为侍妾。”
“什么?侍妾?”
林氏错愕“这侍妾虽比通房地位高一些,可同侧妃可谓是云泥之别啊。”
“这是什么缘故?”
“不知,缘由该是太子随意说的,总归江流烟现在成了东宫的侍妾。”
“那我们可需做些什么?”
“不必,我们什么都不必做,贵妃娘娘不是叮嘱过吗?我们不必插手。”
裴子慕对这个表妹了解不深,不过就他所知晓的这些事,江流烟是个极心高气傲的人,最是受不得低人一等。
在国公府寄人篱下的日子里,国公府自诩已是娇养了这位表小姐,却不曾想,只养成了一身的怨恨。
可她怨恨的,才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
若这就是姩姩的恩怨分明,他倒是可以理解,对江流烟来说,身份尊贵,是她毕生所求。
机关算尽,成了太子侧妃都让她不满,可现在,竟直接被贬为东宫的侍妾,怕是比死亡更让江流烟难以接受吧。
“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代表着国公府,只要娘不开口,夫人什么都不必做,若是外人问起这件事。”
裴子慕略想了想,倒是林氏一派轻松的模样,“那妾身什么都不需做,只要装傻就行了。”
“嗯,辛苦夫人了。”
“辛苦什么,夫君才是辛苦。”
国公府夫妻二人在这其乐融融。
而东宫之中,江流烟知晓自已被贬斥为侍妾这件事之后,便神色木然,枯坐在院中一动不动。
谢长衍知悉之后,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她这是做什么?表达对孤的不满吗?”
“江侧妃或许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不如让妾身去劝一劝。”
刑筠主动开口,谢长衍看了她一眼,神色缓和了一些“还是你懂事。”
“为殿下分忧,是妾身的分内之事。”
刑筠去了江流烟的院子里。
“你一定要让殿下为难吗?难道,连这侍妾的身份,你都不想要了吗?”
江流烟木然抬头,刑筠微微一笑“殿下宠爱你,你该知道,殿下喜欢什么样的人。”
江流烟终于有了反应,刑筠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可走出院子之后,江流烟看着东宫管事的嬷嬷。
“毕竟是陛下下旨,咱也得做足了样子,侍妾是个什么待遇,往后,她江流烟便是什么待遇。”
“是。”
刑筠回头看了一眼,受宠?只是宠而已,又不是爱,收回也不过是一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