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宫中,果然不是人人都会给我面子的,你家娘娘多可怜。”
裴云舒手中的团扇在月韵额头上轻轻打了一下,月韵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话又说回来,饶是她觉得她家小姐最好不过了,可可怜二字,月韵也是说不出的。
“罢了,人家既不愿同我走得太近,我又何必强逼呢?”
倒是太子妃刑筠来过数次,这个看似温婉的女子,在裴云舒面前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的,却还是带着些许傲气。
这大概是她唯一没有丢失的东西了吧。
“近日太子殿下在东宫中养病,太医说殿下心中郁结,心病还须心药医。”
刑筠看着裴云舒“听闻贵妃娘娘这里有极好的安神香,臣妾斗胆,可否要一些回去?”
裴云舒颔首“既然太子妃都开口了,那就拿去吧,不过是些安神香罢了。”
不过是,香,罢了。
谢长衍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屋子里点的香。
“这是,什么?”
“是安神香,殿下不喜吗?那臣妾这就让人将香炉拿走。”
“不,这香,是从何处来的?”
“是臣妾今日去贵妃娘娘那里讨来的。”
刑筠小心的看着谢长衍“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放着吧,孤,很喜欢这味道。”
谢长衍这几日一直在等,等一个回音,如今终于等到了。
这安神香,是前世,他亲自给裴云舒的,只有这个,是难得的暖香。
果然,你也回来了啊,孤的太子妃。
怪不得这一切都改变了,原来是人变了啊。
姩姩,你斗得过我吗?
谢长衍看着那个香炉,终于笑了,果然,这是唯一的变数,可姩姩,前世你至死都是孤的太子妃,孤本想补偿你,却没想到,你先离开了孤。
谢长衍伸出手去,掌心被点燃的香灼烧,疼痛,却让他无比清醒。
他想要见一见她,见一见他前世的太子妃。
“过些时日就要去行宫了,行宫那一处不必如宫中这般规矩多,伺候的人也少,你可自在些。”
谢晏川看着裴云舒兴致颇高的模样,每一年盛夏都会去的避暑行宫,竟也让他有了几分期待。
“陛下,臣妾在这宫中已经很自在了。”
裴云舒这话是真的,太后礼佛,常年不在皇宫,宫中便只有陛下做主,哪怕是在裴云舒进宫之前,谢晏川都没有偏宠的妃子,那些妃子自然也不敢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