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若妃的声音,我准备踩下的脚一收。
大哥见事情有了转机,马上把恳求的对象换成了若妃。
“姑娘!
姑娘……”
“你劝劝小哥,他一定听你的话!”
“我这二弟他已经废了,不能再作恶了,你们就饶了他一条狗命吧!”
我转头,看向身后。
若妃从篝火旁站起,远远地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和我并肩,站定。
她低下头,看着四肢残废,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动的二弟,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无视大哥和三妹目光里的请求,她轻声开口: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确实是一个可怜人。”
大哥闻言脸上一喜。
我看着若妃清冷的侧脸,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息。
没想到下一刻,若妃忽的转头看向我,眼神饱含深意。
我微微一愣,还是笑着问,“怎么了?”
她看了我片刻,终于道:“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直接杀了他,但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拖延,直到他大哥求到我身上。”
我笑道:“哦,是么?你多想了吧……”
“你在试探我。”
若妃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平淡,却十分肯定。
“你想看看,我会不会和以前一样,优柔寡断,感情用事,会不会轻易地被别人的语言说辞,动摇心智!”
我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前所未有地认真和她对视着,半晌后,又展颜一笑,“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能看穿我心里在想什么?”
若妃不甘示弱地看着我,轻声道:“只能看穿一小半,大部分时候看不穿……”
我避过这个话题,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二弟,“那你会放过他吗……”
“嗖!”
“笃!”
话音未落,若妃袖口里射出一道黑芒,似一道黑色的闪电,陡然钉穿了二弟的后脑!
二弟扭动的身躯陡然一僵,慢慢松弛下来。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莫说是大哥和那个三妹,就连我也大感意外。
若妃手臂还保持着射箭的动作,眼神却一直在我脸上,纹丝不动。
我原以为若妃即使不劝我放过二弟,至少也会在这件事上纠结犹豫。
没想到……
看着我眼神里的惊讶,若妃缓缓移开视线,然后俯下身,两手并用,去拔二弟后脑上的铁矢。
铁矢钉穿颅骨,卡在里面,拔不出来。
她一只脚踩住二弟的头颅,两手揪住铁矢,用力左右晃动,“噗”
地一声拔了出来。
然后在二弟衣服上擦了擦脑浆和血污,面无表情地将这最后一支弩箭,重新装填回袖箭的机簧里。
虽然她脸色有些许苍白……
“二弟!”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