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思索片刻,答道:“权力?”
“正是权力。”
“而结党营私更被视为大忌。”
“韩非只是囚犯,尚未归降我国,公子对他如此热衷,显得过于突出。”
“虽然公子是长子,但终究不是储君,此事若由公子提起,会让人觉得是在拉拢韩非为自己所用,纵使公子心中再渴望,也不可在大王面前显露出来。”
王绾叹气道。
“难怪父王会让李斯去劝降。”
“今日之事怕是惹怒父王了。”
扶苏恍然大悟。
“当年老臣欲助公子谋得兵权,为将来登基太子铺路,于是暗中散布大王有意将王家女许配给公子的消息,实则是老臣试探大王的态度,大王未曾阻拦,朝堂之上亦欣然接受,由此可见大王对公子极为重视。”
“所以今日之事公子不必担忧。”
“今后一定要注意在大王面前不可表现得太过,切勿表露出争夺之意。”
“王族之间只有权力,没有父子之情。”
“公子务必牢记这一点。”
王绾语气严肃地叮嘱道。
扶苏微微颔首,谦恭道:“多谢丞相指点。”
“喜事无需这般客气,老夫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公子。”
“即便公子未能亲自面见韩非,但至少令外祖父得以前往赵国出使,只要昌平君建功,这份功绩便属于公子。”
“李斯终究不及公子在朝中之势。”
“他,不是咱们对手。”
王绾冷哼一声道。
就在此时!
李斯缓缓退至后方。
瞧见王绾与扶苏对话,他连停顿都未有。
“廷尉好生惬意啊。”
“长公子在此,怎不见行礼?”
见李斯擦肩而过,王绾眉峰微蹙,冷声说道。
“何须行礼?长公子虽是公子,却非储君,本官行礼当是对大王及太子。”
“论官职,扶苏公子尚不及本官。”
李斯回首,语气透着几分寒意道。
随即转身离去。
仅此态度,已显二人积怨之深,连掩饰都不屑。
诏狱之内!
单设的一间囚室里。
韩非边饮酒边读书,衣衫虽显凌乱,却全然无囚徒之态。
聪慧如他,自明被拘于此,仍有美酒佳肴待之,便是秦王之意。
眼下,他只待王命即可。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