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没有被她刚才的所言所语吓唬到,相反,她是在提醒她,她还太稚嫩。
傍晚的时候裴聿过来医院,医院的护理在这个点通常会照顾病人进食。
他坐着陪时柒聊天,却发现她的声音竟然完全嘶哑,比起昨日更甚。
便立马叫来护士问:“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正在忙,匆匆看了眼时柒,“哦哦,这是消肿和恢复的过程,炎症达到肿痛说明之后就会扩散,慢慢变好转,不必惊慌。”
便端着药盒走了。
既然护士都这样说,裴聿瞬间宽慰了许多。
只有时柒知道怎么回事,却没办法解释。
她灵机一动,随即摊开左手,用右手做出握笔的姿势,打着手势告诉裴聿——我要写东西。
裴聿觉得她天真的可爱,这节骨眼上还不忘学习。
笑了笑:“我马上要走了,有朋友从重庆坐船来沪,改天我过来再给你带纸笔。”
说完,碰了碰她的脸蛋。
“……”
时柒垂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裴聿走后不久,医院便熄了灯,时柒很快就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被一个绵长的深吻亲醒。
淡淡的龙涎香味再次来袭,萦绕着整个鼻腔。
她的两只手腕被男人摁在枕头两侧。
“傅南城,是不是你?”
——她很想问。
但喉咙沙哑疼痛,加上此刻嘴巴又被完全堵住。
她多么期盼有护士能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
但这个点是夜间休息,非特殊情况,护士们不会随意出入。
她被迫迎合着他,男人轻轻将她脖子上、脸上被汗液黏住的头发一丝丝撩开,捋好,生怕压疼。
傅南城会这么温柔耐心?
不会,他从不懂什么叫温柔。
这样一想,时柒更加难过,心底的呐喊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