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书回过神来,拱手作揖:“殿下不必担心,该履行的职责我不会忘。”
“这盒清凉膏世子拿走吧。”
阮今禾让灵蝶递到他掌心,阴阳怪气道:“龚太医调配的秘方,乃是消肿止痛、止血化淤的良药。世子若继续亏负女子心意,今后要得的巴掌,怕是只多不少。”
梁言书听出指桑骂槐之意,却不敢造次,只能恭敬收下表达感谢:“多谢娘娘赐药,微臣定谨记娘娘教诲。”
她回过身,暼了殷珩一眼:“阮府庙小,殿下日后若要带客人回来,记得提前与府邸主人递话,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带进来,主人闻不得负心人的气味。”
话罢,她便转身回了后院。
梁言书尚在拱手作揖,僵停在半中央,脸部微微抽搐。
他是,负心人?
殷珩望着阮今禾消失的身影,摇头叹气:“孤的夫人脾性率真,不会装模作样,若是说了什么伤人之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梁言书撤下礼节,拿起桌前折扇,瞥见骨架上的裂痕,眸色微沉:“无妨。”
。。。…
待到梁言书离去后,暗鸦忍不住搭话:“小人若记得不错,世子手中那把玉骨折扇,乃是亡故的侯老夫人所赠。他视若珍宝,扇不离手,从不让人触碰。没想到今日竟轻而易举让柳小姐夺了去,还生生砸出一道裂痕。”
他冷哼:“许是视若珍宝的,另有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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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母妃,七妹妹竟与柳公子泛舟湖上,父皇那边怎还容得下儿臣!”
殷柔用娟帕拭泪,匍匐在德妃膝盖旁,委屈得不行。
德妃眉头微蹙:“殷甜那个疯丫头,怎么可能入得了柳濯玉的眼。分明是有人从中撮合,替她联络感情。”
她面露疑惑:“有人帮七妹妹择婿?”
“那是自然。”德妃鄙夷地说:“殷甜被皇后宠溺得任性刁蛮,至今情智未开,不会主动行勾引之事。”
宝珠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回禀德妃娘娘,昨日是太子妃与七公主一同出宫。”
“阮今禾?怎会是她!”殷柔震惊抬眸。
德妃面色沉静:“那就对了,阮今禾是词曲大会魁首,又是易夫子的徒弟,能与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聊得来,再正常不过。”
“为何处处都有她,专门坏我好事!”
殷柔气得发狂,拽着德妃裙摆:“母妃,难道我们要任由她给七妹妹脸上贴金,觅得好夫婿吗?”
德妃抚抚殷柔发髻,眸露阴狠:“冬猎即将来临,除皇子捕猎外,女子会场亦会开放马球术。一不做二不休,借此机会让她半身瘫痪,永不能造次。”
。
殷珩行至厢房外,发觉门又推不开了,原来里头落了重锁。
他看向灵蝶,表露探寻之色。
灵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道:“娘娘说……说……”
“直言不讳,孤恕你无罪。”
灵蝶猛得深呼吸,连贯说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娘娘让殿下离她远点,莫要害她沾上黑心肝的颜色,污秽得很。”
殷珩眼神平静,眼尾却凝出一道霜寒之意。
又忍不住想要折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