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对她而言一直存在着某种特殊意义。
冰室和虹村决定好人做到底,特地抽空(翘了课)陪她坐计程车去了机场,一人帮她拎着一个箱子。熏理捧着一杯星巴克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方,引来一群羡慕嫉妒恨的姑娘们侧目。
“没想到两个月后又来了一次机场。”冰室摇头感慨着。熏理不指望摆着万年不变扑克脸的他在分别前会露出什么伤感的表情,但到底是共处了三年的人。
她仍记得初次与少年们结识的那个春天,阳光灿烂的下午。不同于大大咧咧的火神有着超乎常人的包容心,冰室起初对她的参与是存在着不适,甚至是带着敌意。
他将熏理当成了潜在的威胁——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能看穿他隐藏在伪善外表下的真实性情。有段时间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在她面前放太开。
少年啊,在成年人面前你还是太稚嫩了。
熏理打算进候机厅的免税店逛逛,她不得不提前一小时进安检。临走前她再次向他们表示感谢,并发誓一年内一定还会再回来。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联系方式。”她刷刷写了两张小条子,塞到他们手里。上面的住址她用的是麻衣刚租下的公寓。
“知道啦,走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相比冰室的沉默少言,虹村爽朗又不失稳重的性格简直就是具备队长器魂的真实写照。
“还好有虹村君的陪伴,冰室才不会太寂寞啊。”
“请不要用这种同情的语气说出肉麻的话。”
“嘛,那么就请冰室在篮球方面加油吧。”熏理拍拍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的少年的肩膀,感叹何时征十郎也能有这般让人值得依赖的感觉。
“嗯。”他眼神一黯,下意识地撇过头。
“不要因别人而分心,你需要超越的目标——是现在的自己。”熏理笑着松开了那只手,继而目光转向虹村。对方报以期待的表情回望她。
“虹村君,其实我……”
差点要脱口而出的话此时却噎在了喉咙管里,让她说也不是憋下去也不是。
“欸,要说什么?”
“……没什么。”她一怔,突然失去了说出真相的勇气。
“卖关子犯规啊喂!”
“下次回来再告诉你。”在临走前丢下重磅炸弹必然会将他炸得体无完肤,于是熏理愉快地决定做个好人。“我进去了!”
虹村扶额注视着熏理惬意地哼着小曲推行李车走远了,他扭头问冰室,“熏理姐是有多少年没回日本了?”
“我认识她两年零五个月。”他精准地报出数字,“加上之前不认识她的那段时间……估计有三年半。”
“那还真是很长一段时间咯,短短几年足以改变一个城市的面貌。”虹村感慨,“不知道她是有耐心还是因为什么无法回去才强忍着。”
“为什么这么说?”
“她现在看上去……就像压在肩上的胆子一下子消失了。嗯,如负释重——就是这么词。”
冰室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合情合理,但又有哪里不对。
在计程车上他的目光几次扫到熏理交握的手上,她仿佛在隐忍着心底深处的复杂感情。喜悦和忧虑同时曾在——没错,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他不清楚这几年缠着她不放的梦魔的根源来源于哪儿,更无法从中找到突破口询问熏理。她有她难以启齿的理由。
“她这次恐怕是为了结开心结才回去。”冰室面朝落地窗,凝视窗外没有一丝云彩的蓝天,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毫无瑕疵的透彻的蓝——今天是个适合旅行的日子。
少年们细细揣摩着熏理回国的目的,但刚走出机场他们便将这略带惆怅的心情抛在脑后,决定先各自回家补一觉,剩下的事等睡足了再说!没办法——熏理的机票竟然定在早上八点,而国际航班通常要求提早两小时。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