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衍刚要上前,凌子鸢却对他摇头,强压着心脉,延缓发作。
他说:“殿下,下雪了,再大点儿路不好走,恕不远送。”
“等······”
江绾还要拦,却又被凌子鸢叫了一声。
她有感受到凌子鸢的不对劲,但并没有过心,她最急心的还是谢允。
楚奕衍转头,朝凌子鸢微颔首,“你媳妇儿,挺有意思,听说她比药管用啊,既如此,那本王就不耽误二位了。”
凌子鸢摆了摆手,浮白就上前虚架住江绾,轻声低语:“夫人,别让小的为难。”
朱门前,江绾自然不会明面上让人难做,让路过的百姓看笑话,这么些时间过去了,谢允应当出城了。
楚奕衍上马车前,还朝江绾道了句:“表弟媳,下次见,应当······也不会太久。”
人走后,江绾上前,“大爷,我先进去了。”
她非常敷衍地行了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府门。
凌子鸢猩红着双眼,冷面上忽地露出一个笑容,看得浮白直发麻。
他对浮白说:“把人给我,请,到内室去。”
那个“请”
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可,”
浮白犹豫,“大爷,下雪了。”
大爷有心病,一旦落雪,浑身伤口就会发作,整个人比火还要烫,必须药浴控制,不然容易扛刀乱砍人。
“我让你去。”
他说这话,是用着气音,可想而知,人已经在边缘了。
但浮白权衡之下,还是给自己捏把汗,吩咐其他下人给大爷推进去,他自己······去“请”
人了。
祖母一点儿病没有。
知道这个消息,江绾已经在回内室的路上了。
秋茶还在江府,对这边的情况一概不知,还蹲在门口盼星星盼月亮。
没盼回来一点马蹄停下来的风。
江绾推开门,看着凌子鸢背对着她,坐在轮车上。
浮白没跟她讲这人在内室候着自己,如今脚都踏进来了,也没有再走的道理。
她忍了一路的气,无缘无故叫了个不相干的人到长今阁骗她回府,还能是谁的手笔。
正巧,她倒是要好好地跟这位大爷摆摆道理了。
她紧握着拳头,一步一步往前走,边说着,“大爷,你是否该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解释?”
那个阴沉着的,垂着头的,隐在月光的阴影下的男子,提着升调,重复着江绾说的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