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不会失去我的。因为到了最坏的情况我就是你唯一的希望啊。”
如果我死了,你就是妈妈唯一的希望。
“啊!”江百痛苦地捂着头。又来了,只要和白龙一碰触就会有些奇怪的画面在我脑中浮现。
“怎么了?”又有些回忆被唤醒了吗?
“没有什么,别担心了。”
“咳、咳”轻咳了两声,白龙努力地抬起沉重的双眼。
“白龙,你醒了吗?”河神关切地问。
“我……这里是哪里。”
“河神大人的屋里。”江百没好气的回应,见白龙想走下来他立刻阻止“给我滚回塌上。”
“我必须回去了。”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白龙强硬地拒绝了江百。
“白龙哟,你就让江百去吧。”一直不吭声的河神此时表示自己同意江百的提议。
“我明白了。”看了看河神“你对他说了吧。”有些无奈又有些愠怒。
“啊,嗯。请你保护好江百。”
垂眼,叹气“这是请求吗?”
“不,是命令。”不容拒绝。
“那好吧。动作快点!”这哪像是虚弱得要人送回的人啊。白龙走到房子的外面向天吹了声口哨,天边的缝隙处便出现了一匹银白色的天马想他们飞来。“快上马!”
江百在惊愕中清醒过来,连忙骑上马。
“走吧。”没有缰绳,白龙只需拍拍天马就能驾御它,这是无人可及的默契才能做到。
而身后的江百则在担心着白龙的身体状况,害怕他因为再次晕倒而堕马。当他差不多冻出幻觉时,才突然听见白龙低唤了声“江百”,似是想知道身后的人还在不在的试探性的低唤。
这是……白龙在叫我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他叫我的名字。白龙的声音如水滴般落在了江百那止水般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声音撞过左心房,碰过右心房,经过左心室,路过右心室,整个心腔都是回音:
江百,江百,江百,江百……
记忆的深处,迷雾的后方一定有谁曾几何时这样低声而温柔地,近乎无限温柔般地叫唤着自己名字。
要唤醒我的人,就是你……吗?
有着自己熟悉的温暖的手掌伸向自己“到我这里来么,江百。”还不成熟甚至可以说是幼稚的声音听起来却令人觉得很稳重。
正在哭泣的自己在听到呼唤声的时候停止了哭泣,又长又弯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星点的泪珠,充满稚气的脸带有清晰哭痕,鼻子和眼睛因为刚刚揉过的缘故,红得厉害。
把相比之下细小而幼嫩的手掌放进渐向自己的温暖里,再借力扑进来人的怀里找个最舒服的位置擦掉眼泪安稳地睡下,哭过后太累的缘故所以睡得很甜,嘴里隐约可以听到“最喜欢”之类的字眼。
那是三岁。那个抱我的人,对我温柔的人,让幼小的我撒娇的人……是谁?明明没有这个人啊。
明明没有,但,这又是谁?
“江百!”铿锵有力的叫唤声流露出不满。
“啊,是!”我紧张什么呀我,刚才一定是自己听错了,白龙那家伙怎么会用那种温柔的声音来叫我,对,一定是听错了。
“汤婆婆会引诱你说出‘做她的徒弟’之类的话,你不能答应。”
他这是在关心我?不,“你在担心我把你地位抢走?”
“无聊。”简短的两个字分明在说“你以为以你的能力可以做到吗?”或是“不自量力。”之类的句子。
“你可以做到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叛逆的作用下江百立刻顶回一句。
“那是要代价的。”语气虽然依然平静,但始终是被刺到了痛处,白龙微微地颤抖着。
“……”代价是吗?江百曾经问过河神,得知为了成为汤婆婆的弟子,白龙交出了自己的自由,任她摆布。
“江百,捉紧我。”良久后的话语,呓语般的口吻,朦胧了的声线,暧昧不明的句子。
“开什么玩笑?!要捉紧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