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砚这一出让墨娟都傻眼了,“五奶奶,这可如何是好?”
清骊抬脚轻轻踢了一下,此人确实没有半点反应。
能怎么办,国公府里都知这地上的是她夫君,除夕夜里,还能大张旗鼓地将人抬到偏厢或者香阁去吗?
“墨娟,帮我一把。”
清骊抓起宋文砚一只胳膊,墨娟抓住他另一只,主仆二人一同失力,却没将人抬起来。
平时看起来斯文瘦弱,没想到他这么沉。
宋文砚刚被抬到一半,突然又被脱手重新摔在地上,好在吭了一声还是闭着眼。
墨娟说,“五奶奶,不会把人磕出个好歹吧?”
“继续。”
清骊道。
磕出一身伤又怎样,喝成这样能记得什么。
堂屋连着东寝室,虽说不远,但架不住柳院主屋建得大。
主仆二人好容易将其拖到寝室里,刚到床边,一坨烂泥一样的男人又不知第几次被失手扔了出去,这次还连累了墨娟。
墨娟叫了一声,清骊立刻撒开手跑去看她,“伤到哪里了?”
“没事五奶奶,就破了块皮。”
清骊扯过小丫头的手,“这哪是一块皮,口子哗哗地流着血呢。”
墨娟嗦着伤口止血,“无碍,五奶奶咱们快些吧,子时都过了,早弄完早歇着。”
清骊回头看着被撇在地上的男人,叹气去抬人。
刚一走近,只听“呕”
的一声,宋文砚吐了满身满地。
异味飘散开,清骊捂着嘴作呕,墨娟赶忙拉过她,“五奶奶离远点坐着,奴婢自个儿就能收拾。”
过了两刻钟,被退了外衣的宋文砚躺在清骊青绿色的被褥上,合眸睡得沉极了。
墨娟扯过被子给人盖好,又捡起恶臭脏衣,“五奶奶,咱们出去……还是您要继续留在这儿?”
清骊道,“明儿个再给他找一身新衣裳来,还有,将这套寝被也都扔了。”
这一夜,清骊是在堂屋榻上睡的。
堂屋不似寝房有地龙,夜里不燃炭,黎明前清骊被冻醒了三四回。
早上起来,清骊头脑昏沉,鼻子也有些发堵。
墨娟从外头进来拾掇点炭,见她病怏怏的脸色惨白,担心道,“五奶奶,我去给您寻大夫。”
她没有反对,忍着针刺的嗓子看墨娟小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