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忍不住,猛然转身冲向不言,做出了一个令她自己都诧异的举动——
她用力踮起脚尖,挺起胸膛,慌乱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哽咽地说句“不言大人,再见了”,随后跌跌撞撞跑开,再也没有回头。
望着远处那逃命一样跑远的身影,不言下意识摸了摸唇角,脸上是惊讶,还有些许……很久没有被温暖直击过的错愕。
这时,南璃君讥诮的声音从后传来:
“哎呀,出来散散步,刚巧看见这郎情妾意的画面,真是巧!女人呐,总是对残缺又帅气的男人,更容易生出同情和最柔软的爱意,你说是不是呀?”
这一语双关的讽刺将不言从情绪中拉回,他不悦拧眉看向南璃君,眼神已低沉,后者却毫不畏惧,反而昂起下巴,笑容更加嘲讽: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只是说你,没有说云琛,你不用将身上的刺都竖起来。”
不言收回眼神,沉默地往回走。
南璃君仍在后面喋喋不休,一句比一句更讽刺带刀:
“小姑娘好呀,多新鲜,多嫩,比我这浑身疤痕的破鞋要好,是吧?你喜欢很正常,怎么能不喜欢呢?若不喜欢的话,以你暗卫的身手,她亲你的时候你会躲不开?呵呵。。。。。。”
不言显然懒得理会这些难听话,也根本无法开口争辩。
他径直回到茅屋,闷头就睡。
南璃君却不依不饶,身子缠上来就去剥他的衣服。
不言挡开一次,她重新扑上来一次,再挡一次,她就再扑一次。
她一下火从心头起,对着不言的后背连踢带打。
她的衣服在动作中折腾得凌乱,发髻也变得松散,看起来像个泼妇。
不管她怎么打,不言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就像没有感觉到似的。
她终于觉得无趣,也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同床睡觉?”
她与不言之间,不论是从前在宫里的时候,还是如今逃亡路上。
是人就有情欲,那事在所难免,可不言永远都是温存过后就离开。
这对一个极其细腻、温柔的男人来说,是件很反常的事。
南璃君真的很想知道那答案。
不言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他也想回答:
因为话本里说,夫妻才能共枕眠。
同床共枕是一件很温暖很神圣的事情,不能随便。
他不知道这句话该用什么手势才能表达,正思考间,南璃君已站起身,重新回到里间看书。
她将蜡烛拨弄得明亮,燃烧得又快又旺盛。
她低头看书,声音孤冷又倔强:
“等我考进君下门,不言,我就不需要你了。到时候,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日子照常过。
没了橘生帮忙,不言白天要在石料场做工,晚上回来还要承担所有家务,其间辛苦不用言说。
这日,他实在困乏,在林子里砍柴的时候,不知怎么竟睡着了,等他醒来天都快黑了。
他心道“糟了!阿璃会着急的!”匆匆忙忙往回跑,遥遥却见茅屋内外一片狼藉。
他顿时心头一沉,暗道不妙!
他飞快地内外搜寻一圈,到处都没有南璃君的身影,很明显,有人趁他不在,将南璃君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