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升像是个小朋友,蹲下将琴盒打开,指着损坏处,“你看嘛,就是这儿。”
时不虞也蹲下,两个人在街边就这样若无旁人的查看。
他像是一个家长,好像被他检查过湘兰升心里要踏实些,他会有办法解决。
时不虞仔细检查过后,笑着安慰道:“制作这把琴的师傅还在工作,我等会儿联系他,明天就将琴送过去复原。”
听他这么说,她心情好了一大半。
“好了,不难受了。”
他将东西收拾好,提着盒子上车,熟练的像他才是那个弹琵琶的。
湘兰升坐在副驾驶,默不作声看着窗外,路灯照在车窗上,两旁的树木影影绰绰,车内播放着轻音乐,声音很小。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相互揉捏,心底被压抑的熟悉感又在撞击尘封的铁盒。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原来是窗外放起了烟花,姹紫嫣红瞬间染红天际,她转眼,时不虞也正看向她——
她平静转开视线,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抿了抿唇。
那种下意识的依赖心理有被她察觉到,她太能感知自已的情绪。
时不虞来后,她明显松了口气,是无意识的,但她捕捉到了。
很奇怪,心里似有两股力量在打架,一边全然接受他的好,他的贴心与温柔。
一边又在不断向前跑,离这种使人上头的东西远一些。
她目前没有办法平衡。
两股势力在拉扯,她没有办法站在上帝视角宣告谁是对的。
或许人就是纠结的。
—
回到朝园,小狗来找她嬉戏,她眼睛望着门外打电话的人,无心顾及小狗的热情。
视线里,他后背挺立如松,谈话间眉宇含翠,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他对这件事的重视,浑身散发着轻松淡然的镇定,没有他办不到事。
待他说了什么进来,湘兰升一双眼睛殷切的看着他。
“那个老师傅刚好在樊城,明天送去晚上就能修好。”
她肉眼可见的开心,拿出手机跟团长请假,吃饭的家伙坏了,去了团里也没法儿排练,她亲自去看着修复心里踏实一些。
洗漱后休息,时不虞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她躺在床上难眠,想起乔伊今天十有八九就是故意的,她怎么还是那么讨厌。
搞不明白为什么对她恶意这么大,明明自已一再忍让。
当初去莫斯科,她突然加她微信,没通过,彻底没理她,难道就为这个?
拿出手机翻到以前的添加消息,已经过期,点开详情,点了个投诉。
真是讨厌。
点开娱乐app,搜她的名字,几部待播的大ip她都是主演,资源还真是好到爆棚,跟当下有名的男明星搭戏,还立的学霸人设。
湘兰升嘟嘟嘴,下次再给她使绊子她可就不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