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在意识里看得直皱眉,这小子已经彻底陷进去了,秦月华被封印,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执念,那股缠绕在他身上的阴气,似乎也在呼应着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活跃。
接下来的几天,吕承明如同被囚禁的野兽,时而狂躁地砸东西,时而呆滞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嘴里不停地呼唤着月华。
吕家上下被他闹得鸡犬不宁,却也只能严加看管,日夜派人守着,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吕承明那被阴气和执念扭曲的决心。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
守在吕承明房外的家丁因为连日劳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房间内,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吕承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动作轻巧得不像一个久病之人。
他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门外的人已经睡熟,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
窗户早就被钉死了,但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细长的铁簪,悄悄撬开了几颗钉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缝隙,如同幽灵般滑了出去。
夜风吹拂着他单薄的衣衫,他苍白的脸上却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急切。
他要去祠堂。
他要去见他的月华。
他像一道影子,熟练地避开了府里的巡夜家丁,悄无声息地朝着后院的祠堂潜去。
祠堂周围已经被特别关照过,加派了人手看守,但对于此刻被执念和阴气驱动的吕承明来说,这些凡俗的守卫形同虚设。
他似乎对府里的每一条暗道、每一个死角都了如指掌。
很快,那座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肃穆的祠堂,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祠堂的大门紧锁着,上面还贴着几道黄色的符咒,在微弱的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吕承明停下脚步,眼神狂热地盯着那扇门,仿佛能透过厚重的门板,看到被囚禁在里面的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推向了那扇门。
“吱呀!”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摩擦声响起,那扇沉重的祠堂大门,竟然真的被他推开了一条缝隙。
门上的符咒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黄色的纸张边缘微微卷曲,闪烁了一下微弱的金光,但仅仅是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
吕承明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那缠绕在他身上的阴气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仿佛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符咒的部分力量,他没有丝毫犹豫,侧身挤进了门缝。
祠堂内部比外面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灰尘和香烛混合的味道,一排排整齐的灵位在黑暗中静默矗立,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正前方的供桌上,香炉里还残留着白日香火的余烬,而在供桌之后,墙壁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画。
那画上并没有人像,而是一片朦胧的山水意境悠远,但在吕承明的眼中,这幅画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他能感觉到月华的气息就在这画的后面!
或者说这画本身就是封印的一部分!
他踉跄着冲到供桌前,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幅画,伸出手,想要将其扯下来。
“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