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华的母亲是一个江湖上的侠女,被齐公看上强行收入后宫。
还在齐华刚出生的时候,就立他为太子。
但因此被兄弟嫉恨,下毒准备害他,却被她母亲误食,他母亲因为被废了武功,本来不是立即致命的毒药,却要了她的命。
那段时间刚好因为齐华的身世,被他父君猜测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他母亲师兄的。
所以这个罪名就被扣在了尚且七岁的齐华头上。
齐华在冷宫生活了十年,后来齐公知道他确实是自己的孩子,把他接了出来。
但是出来后的齐华,早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了。
“冷宫十年,何人教导的他?”
关雎雎指尖轻叩案几。
欧阳邝仰头饮尽杯中的茶水,“那人跟随齐华不过三载,早年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
他忽地偷瞄试探看向她。
她少见穿粉色,若非今天一见,他都快忘了她才芳龄十九。
那双威严有距离感的桃花眼,勾起的眼角好似在蛊惑着世人。
难怪要戴面具,不然日日盯着这张脸,谁还有心思工作,为国尽忠。
他在她看过来前,错开视线,不经意询问:“四国质子,你怎么就追着齐华打?”
难不成是因为收了齐华当男宠,怕他逃走,所以想折断他的羽翼,当自己的金丝雀?
“如今天下已是坏脓烂肉,爱卿认为该从何处下刀。”关雎雎问他。
欧阳邝见她想听自己的见解,眼睛一亮,“臣以为,殿下坐镇中枢,威慑诸侯,然后慢慢分散他们的权力,无论是削减封地,还是权力分散。”
“这个天下,终究是还有救的。”
他说话总是这么自信,连带着听的人也会不由得燃起希望。
关雎雎一笑,眼底的欣赏意味越发浓厚。
还真是意外之喜。
不过能破了齐华留在惠国布局的人,又怎么会是庸碌之辈。
“在本宫看来,齐国毗邻惠、初二国,且与王室接壤,一旦归附,余下三国,或联盟抵抗,或望风而动,都比如今的死局要强。”
欧阳邝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不由得回忆起初见诸侯宴上,她的一番言论。
百论馆那些庸才,认为殿下只是为了口头威慑,所以说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种惊世之语。
但是他观了全程,知晓她从接受征国献媚,到后面的发火怒斩两名质子,不过是演的一场戏。
她在告诉在场所有人——她可以接受他们的贿赂,饶恕他们无伤大雅的错处,但是胆敢冒犯王室威严,或者翻旧历攀先辈交情,那就等死吧。
这种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做法,效果立竿见影。
诸侯们越发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