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萧璟悦连夜赶回京城送兵符去了。
兵符也就是个象征,萧家经营萧家军这么多年,从上到下几乎全部军事指令都听从萧正道的。
兵符只不过让萧家军不至于马上成为乱臣贼子,是为皇家守着的最后一点颜面。
萧璟悦走后,萧泽虽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总觉得太过憋屈,这压抑的河阳行宫他是一刻也不想待着了。
“明早摆驾!朕要瞧瞧宝卿公主的陵墓修的怎么样了?”
双喜愣了一下,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想着那个孩子呢。
他忙应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不想身后的萧泽缓缓道:“双喜,你是不是觉得朕特别没用?”
双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心头暗自叫苦。
这是什么鬼问题?稍有不慎,他就得脑袋搬家。
“皇上英明神武,乃我大齐的福祉!”
萧泽被双喜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气笑了,抬起腿一脚将双喜踹倒在地,笑着骂道:“趋炎附势之徒!阉人就是阉人!”
双喜连连磕头,别说是骂他阉人,便是怒斥他阉狗又如何?
他没什么大目标,只希望活着,敛财,弄权。
封萧璟悦为皇贵妃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河阳行宫。
王皇后便是在行宫里也将佛堂设在自己的住所处。
大宫女秋韵端着王皇后要用到的佛经,穿过长廊来到了佛堂前。
今夜,木鱼敲击的声音更是急促得厉害,感觉要将木鱼也敲烂了去。
突然哗啦一声,佛堂里的供桌似乎都被人掀翻了去。
秋韵顿时停住脚下的步子,一步也不敢朝前迈。
这也是凤仪宫的规矩,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闯进佛堂。
似乎娘娘已经将佛堂当成是自己的精神支柱,即便是秋韵和春分这等最心腹的大宫女也不敢随意闯进佛堂回禀什么。
她们只等着娘娘在佛堂里发疯,疯过后就好些了。
里面打砸东西的声音比以往来得更加密集一些,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个时候秋韵和春分都会躲得更远,有一次春分担心里面的主子出事儿,擅作主张推开门,差点儿被眼前衣衫不整,发疯的皇后吓死。
那一次一向温柔平和的王皇后,差点儿将春分拉进佛堂打死,到现在春分背上还有当初留下来的伤疤。
终于里面的人发泄完了,许久才传来王皇后有气无力的沙哑声音。
“进来吧!”
秋韵端着一只紫檀木盒子,盒子里装着金刚经,还有一些抄写佛经用到的笔墨纸砚,低着头缓缓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贡品散落了一地,地上到处都是被撕碎了的手抄佛经,踩上去沙沙作响。
秋韵端着盘子走到了王皇后身边,将东西放好后便跪在了地上。
王皇后此时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缓缓闭着眼道:“皇贵妃呢?”
秋韵心头更是咯噔一下,这么平静的话语吐出来这三个字,说明自家主子愤怒到极点。
她入主中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国母的地位,不曾想到头来竟是被萧氏欺负到此种地步?
“今天我们的人发现了这个,”王皇后缓缓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