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帘一挑,里面走出的戚少商一脸微笑,尽管也是一身粗布衣衫,却依旧气派不凡:“你性子真急,等几日我去买米和酒时一起带回来不成吗?”
息红泪嗔笑道:“你买的针线能用嘛?还是我自已去吧,在家也憋了有一阵子了,顺便出去透透气。”
戚少商点点头,笑着目送息红泪纵身上马,扬起一片尘土,飞驰而去。
顾惜朝看见了以为此生都不能再见到的人。不但看见了,还见他活得很好,居然还有红颜知己可以卿卿我我。。。。。。
激动!
心痛!
嫉妒!
他顾惜朝的心这些年来一直纠缠着、痛苦着,可是眼前这人为什么可以笑得这么幸福快乐?!
他戚少商为什么可以?!
他戚少商凭什么可以?!
看着注视息红泪远去的背影满足地笑着的戚少商,顾惜朝的眼睛几乎要嫉妒得滴出血来。
他嫉妒他还可以这样笑,自已却已经有许多年没能展露笑颜。
他嫉妒他可以和息红泪一起生活,自已的心却时时刻刻被他折磨,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更多的是,他嫉妒戚少商可以放下过去,过现在的生活,等将来的岁月;而他顾惜朝却被戚少商这样一个人禁锢在了过去,永远没有现在和将来!
他握剑的手忍不住地发抖。
这把剑是戚少商的逆水寒,只是现在连它以前的主人恐怕都难以认出它来,因为顾惜朝嫌它戾气太重,用布密密实实地缠了剑鞘,裹了剑柄。
每个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过什么叫嫉妒!
戚少商转身走进屋子的时候,背后剑气森森直指他的背心。他回头看清来剑,正待避过时,却瞧见了那持剑之人的脸。
顾惜朝的脸,怒气集结却泪渍纵横,顾惜朝的眼睛,怨恨深遂却苦恋纠缠,戚少商一阵惊心,也一阵心疼。
望着那张脸的一瞬间,戚少商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也许真的要自已死了那人的怨恨才能平息,纠缠才能解开。
一念之差,他没能避过这一剑!
顾惜朝惊呼一声,抽回手时却是已经在戚少商的胸膛上结结实实地刺了一剑。戚少商倒地之前,顾惜朝已飞身掠过扶住了他,“你为何不避?!”
中剑之人苦笑了一下,“我想避的。。。。。。你,这些年过的可好?”
顾惜朝并不答话,只慌乱着伸手点了戚少商伤口周围的大穴,阻止血流出来。
戚少商摇摇头:“不必,我没那么容易死。”
顾惜朝将他扶至屋里的椅子上坐定,环顾这土屋。只见屋内陈设极简单,他的眼光扫过那简陋的桌子和椅子:“看来,这些年你过的倒是不错。”
戚少商沉默。
“那天,你何不杀我?”顾惜朝眼神直直地盯着他问道。
戚少商将头别过一旁,显是不想接触他的目光,道:“我不杀你。。。。。。又何只这一次?”
顾惜朝冲上前,一把抱住戚少商的双臂,皱着眉,凄苦地问:“到底为什么?!”
戚少商转过头来,笑了一下,满眼柔情地望着他的双眼:“你说呢?”
顾惜朝恍然大悟,惊地连退了好几步,转瞬欣喜异常道:“难道,难道你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