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气道:“老涂,还没看出来吗,你这么上赶着,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
老涂捂着胸口,佝偻着身子站起身:“
少君,你该明白我的……我早就说过,”他微微侧过头,瞄了一眼顾敬亭,“这是我欠他的,我心甘情愿。”
与老涂相识这些时日,他整日里慵懒放荡、不拘小节,活脱脱一个老狐狸。
如今却这般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
“呵,好一个心甘情愿。”阿瑟负手而立,看向顾敬亭:
“看在老涂替你挨了这一脚的份上,本少君今日就听听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顾敬亭并未急着开口,而是出手封了老涂身上几处穴道止血。
待将他扶稳后,才对着我们说道:“不知可否为少君和公主请个脉?”
此事对我而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迫切想要一个答案,于是率先伸出手腕,说道:“那就有劳先生了。”
阿瑟见我没有拒绝,也跟着伸出一只手,道:“仔细瞧好了。”
顾敬亭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伸出三指,轻轻搭在我与阿瑟的腕间寸口。
他面色沉静,眼神专注。
不过片刻,他的神情陡然一滞,原本舒展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疑惑。
搭在我脉搏上的手指微微加力,那神情好像察觉到了极为棘手、难以想象的状况。
我捕捉到他眼神里的凝重与隐隐浮现的不安,开口道:“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顾敬亭沉吟片刻,缓缓道:“少君体内的蛊虫,如今已转移至公主体内。
所以,若时辰无误,你们所说的那个孩子,理应是少君的血脉。”
阿瑟一下子慌了神,问道:“怎会如此?蛊虫怎会无缘无故跑到阿姐体内?”
顾敬亭解释道:“并非无缘无故,应是二位交合之时,蛊虫受公主体内某种特质吸引,自行转移,另择了新宿主。”
我释然一笑:“倒也是个好消息。”
那个孩子虽未来得及降临人世,但他是我与阿瑟的骨血,这让我觉得未曾辜负阿瑟。
这时,芳芷突然推开门,对着我尖声叫嚷:
“好啊,果然是你这个坏女人,难怪我的虫儿们不咬你。”
原来她一直在屋里偷听我们谈话。
阿瑟此刻无暇理会她,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而追问顾敬亭:
“既然阿姐能够有孕,是否意味着这蛊虫对阿姐并无害处?”
顾敬亭无奈摇头,道:“只怕是危害更甚……”
阿瑟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绷紧,揪住顾敬亭的衣襟,大声道:“快说!”
芳芷站在门前,笑得眼睛都快眯没了:“我的小虫虫最喜欢柔柔嫩嫩的小娃娃了。
你怀上的每一个小娃娃,都会成为我小虫虫的养料。
讨厌的坏女人,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有自已的孩子,你会胎胎胎死腹中的!”
听到她这句话,我瞬间被怒火填满。
“嚯”地站起身,死死的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芳芷瞪着无辜的眼睛娇笑:“没听清吗?
从此以后你的每一胎都会成为小虫儿的养料,胎死腹…啊…啊…”
阿瑟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阵风般的冲到她面前,死命的掐住芳芷的脖子,牙齿咬的咯吱响。
“别再玩花样,立刻给我阿姐解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