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拢衣襟,躺在外侧。
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躺在他身旁,他倒是不惧,我还怕呢。
侧过身背对他,握紧了怀中的匕首……
没过多久,便听见陈崇在门外轻声说道:
“将军,城防营的兄弟来报,选秀的公公人马已然入城,正向燕家赶来。”
陈崇这副将当得倒有模有样。
燕喻之懒散地坐起身来甩甩头:“来得还真快,一刻都不得清闲。”
又对我轻声说:“一会儿你只管站在我身后,无论我与他们说些什么,你都不必理会。”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起身应道:“好。”
我与他简单收拾一番后,便出了院子准备迎接从皇城里来的选秀公公。
前来赴宴的宾客早已尽数离席。
刚拐过院子里的抄手游廊,便听到了门外错落有致的马蹄声。
燕喻之带着我、陈崇、燕三,还有几个下人迎了出去。
最前头那辆马车里下来一人,有年轻的半大孩子搀扶着。
此人外罩墨色大氅,滚着雪白狐毛边,内衬月白绸衫,领口袖口皆绣着精致云纹。
腰缠乌金腰带,镶嵌着硕大猫眼石,熠熠生辉。
头发一丝不乱,束在香翠玉的金冠里。
袖口露出的红宝石扳指夺目非常。
皮肤有些松弛,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不经意抬起的兰花指尽显扭捏之态。
鹰钩鼻下薄唇紧抿。
在看到燕喻之的那一刻,嘴角迅速勾起,咧出一个弧度。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笑意只浮于嘴角,未达眼底。
一开口便惊的人头皮发麻,声音像被捏住嗓子的鸭子:
“燕将军,您这可叫咱家如何是好啊?”
燕喻之佯装不明所以:“李总管身负皇命,本是喜事,何出此言呢?”
李总管促起眉间的褶皱:
“咱家听闻将军是回乡为幼弟处理后事,也是替将军万分惋惜。
可刚一入城,便听说将军府上正在办喜事……”
那李总管假模假式地左右瞟了瞟,上前拉住燕喻之的手,轻拍着低声道:
“将军虽是陛下身边最为信赖之人,可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娶亲,这……要是让有心人借机参将军一本,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