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晚望着他眼底的怒意,脑海中浮现出傅霆旭西装革履的模样——那双盛着星河的眼睛,确实比任何家猪都要夺目三分。
"你看错了吧,瑾一怎会……"
"铁证如山!"沈以谦摔出牛皮纸袋,照片如秋叶般簌簌飘落。
傅霆旭揽着陆瑾一的画面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傅凛城亲口承认,连楚卿都帮着瞒!我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成了最后知道的外人!"
陆洛晚望着丈夫脖颈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瑾一幼时发高烧,是沈以谦彻夜抱着她在客厅踱步,这么多年来确实是一直精心呵护着,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都是特别的富足。
陆洛晚轻抚着沈以谦的肩膀宽慰着,"等瑾一回来问清楚再说,你拿球杆做什么?"
"打猪。"
沈以谦端起青瓷茶盏一饮而尽,滚烫的茶水顺着喉结滚落,
"想跟瑾一谈恋爱,没那么容易。"
这时刘妈捧来高尔夫球杆来了。
陆洛晚指尖抚过金属杆头的刻纹,想象着这雷霆万钧的力道落在人身上的模样,
"这杆子太重,换一号轻便些?不费力。"
"对付猪,就得用重锤。"
沈以谦将球杆握在手里,水晶吊照射下,在他周身镀上嗜血的光晕,
"我沈以谦的女儿,岂是随便什么人能染指的?"
陆洛晚的目光突然被沈以谦指节上蜿蜒的血痕攫住。
灯光照射在他微蜷的拳骨,将那些红肿的皮肤染成刺眼的绛紫色,像是泼在雪地上的朱砂。
这手明显是打人了。
"你打傅凛城了?"她的指尖悬在半空,终究没敢触碰那片带着硝烟味的淤青。
沈以谦将球杆重重杵在波斯地毯上,金属与地面相撞发出闷响:"嗯,他欺瞒我,还教子无方。"
他扯松的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倒像是战场上未及整理的勋章。
"沈以谦!"
陆洛晚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冰凉的袖扣硌得掌心生疼,
"你们加起来都过百岁的人了,还学小年轻打架呢?万一真打出个好歹,难道要后半辈子在医院端屎端尿?"
因为沈以谦从年轻时就爱打拳,这多年一直保持着,一般人压根承受不了他的两拳。
男人粗糙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手背,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我心里有数。"
他忽然轻笑出声,喉结在紧绷的皮肤下滚动,
"傅凛城没那么弱,骨头硬得很。"
陆洛晚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