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坚持让野田带着他来到这座炮台。这座炮台里已经没有发射班组了,只有五个哨兵在守卫,陈飞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随口问野田:“还有多长时间开饭?”
野田看了一眼手表,说道:“还有半个小时。”野田抬起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和陈飞一起来的士兵绕到了哨兵的身后。
陈飞闪电般地出手,“咔嚓”一声扭断了野田的脖子,绕到日军身后的士兵也抽出短刀,一手捂口鼻,一手抹脖子,眨眼之间,五个哨兵横尸当场,这一招是陈飞特别训练过的,轻快的刀刃划断气管和声带,却不损伤血管,这样一来,敌人既会在死于缺氧,又不会发出声音或是喷出血液。
木二机灵地捂住了杨景行的嘴,这里面就他没杀过人,他害怕他的惊叫会引来别人的注意,收拾完了几个鬼子,陈飞一摆手,说道:“把他们抬到里面去,别让人看见。”众人进了炮台,来到火炮边上,木二问道:“你刚刚问野田还有多长时间吃饭干什么?”
陈飞笑道:“我要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引爆炸弹。”
木二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们几点吃饭?”陈飞笑而不语,拿起通讯器和林远联系,这会儿工夫木二也反应过来,陈飞要真是日军的话,哪有不知道几点开饭的道理!这样一问不就让人起疑吗?
陈飞说道:“我已经安装好了炸弹,将在十一点半引爆。”
林远随即命令,定武军两个营做好准备,林远不敢让他们靠得太近,因为日军为了清空射界,把炮台前面三千米范围内的树林都砍伐干净了。
日军的生活和训练都很艰苦,所以吃饭就成了唯一的乐趣,炊事班抬着大锅给炮台送去,由于战斗迫在眉睫,所以伙食不错,白米饭,炖土豆,“打野物特别中队”还从山里打回来了几只肥壮的野猪,滚烫的浓汤散发着猪肉的香气,日军士兵们排好长队,期盼着炊事兵能给多打几块肉。
就在这个时候,陈飞引爆了第一枚炸弹,高速冲击波把炮弹和发射药筒都给引爆了,巨大的爆炸震得整座山都在摇晃,弹药库在食堂和宿舍下面,这一爆炸直接把中间的隔层震塌了,日军士兵陪伴着猪肉土豆汤摔了下去,汤洒在身上,烫得他们杀猪一般地嚎叫。
过了几分钟,陈飞估摸着日军士兵都去取炮弹了,于是就把剩下的炸弹都引爆了,引爆的时候,日军士兵正在弹药库里取炮弹。
这个时代的电动机和发电机都很笨重昂贵,所以炮台里并没有配备,把炮弹从底层的弹药库拉到顶层的炮台,全靠几个滑轮组,由人把炮弹放到吊篮里,再由人拉到炮台上,爆炸声一响,所有人都往自己的位置跑,弹药手正在把炮弹往吊篮里面放呢,炸弹就爆炸了,弹药库里顿时无人幸免。
就在陈飞看着外面的日军手忙脚乱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了林远焦急的声音:“怎么日军的火炮还在响!”
原来林远十一点半一到,就命令部队发起攻击,日军的阵地位于半山腰,要攀爬进攻,山壁陡峭,攀爬不易,不过这也给清军带来了好处,因为山体几乎是垂直于地面的,日军士兵想要射击,得把半个身子从山腰的阵地上探出来,才能打得到山下的清军。
针对于这一点,林远专门训练了清军一边攀爬,一边射击的能力,把爬山部队的枪一律换成骑兵用的马枪,马枪比步枪短上一大截,便于携带,开枪的时候,采有腋下夹持的射击法,便于单手开枪。
可是清军刚冲上开阔地,日军的火炮就打了过来,所以林远才问了陈飞,陈飞也一筹莫展。林远突然明白过来,弹药库在最底层,所以爆炸并没有毁坏上面的火炮,而上面的火炮,还储备了一些炮弹,他们就是用这些炮弹来打我们的。
林远也来不及和陈飞解释,就命令部队,分散进攻,部队迅速地散开,最大限度地减少被炮弹碎片杀伤的可能,林远猜的果然没有错,很快日军的火炮就不响了。
日军的火炮哑了火,清军的火炮开始发威了,他们对通道上的日军阵地进行了猛烈的炮击,很快通道上的日军就守不住了,被清军接连突破了两道阵地;山腰上的日军惊讶地发现,爬山的这伙清军战斗力极强,几乎探出头去射击就会被子弹打中。
陈飞看着眼前的大炮和边上堆着的炮弹,笑道:“咱们也别闲着,给小鬼子来上一炮。”
山下的公路上,大批的日军正排着四路纵队,向着前沿的阵地奔跑着,陈飞也简单地学过大口径火炮的射击,火炮的机械结构虽说千差万别,可原理是相通的,所以陈飞操作它不成问题。
这么近的距离,也不需要多么精确地瞄准了,这个时代的火炮,没有现代火炮的那种高低机和方向机,炮台的重炮更是这样,原来买的时候是没有方向角和高低角的调整机构的,就是光秃秃的一个炮身。
日军于是想了土办法,找木工在木块上刻出符合炮身形状的槽子,再把木块垫在炮身下面,通过换用不同高低的木块来调整高低角,陈飞把木块换到最小,炮口就斜向下指着公路,众人齐心协力,在陈飞的指挥下,把炮弹和药筒放进炮膛,一发炮弹,日军就被炸得好像一群被吹飞的蚂蚁!
这时,一封截获的电报,摆着了林远的面前。
248 炸不断的浮桥
林远精心设计的计划,其实只要日军出一招就可破解,那就是全线退守安东,林远很是担心这一点,他和大山岩见过一次面,从言谈之中,可以看出大山岩的骄横,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认输,尤其是大山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赢过林远,安东通道的争夺战,就是他战胜林远的最后机会。
林远心怀忐忑地打开了那封电报,电报上的内容令他欣喜若狂,上面写道:“清军进攻本溪湖山,速派援军!”落款是大山岩。
林远随即命令邓鸿,炸断鸭绿江上的桥。
这个季节,安东附近的鸭绿江,已经全都化开,被压抑了一个冬天的江水,肆意的流淌着,鸭绿江的得名就和它的水势湍急有关,“鸭绿”这个词就是少数民族语言中“湍急的流水”的音译。
在一百多米宽的江面上,横跨着一座七个桥墩的石桥,桥面有十米多宽,这样的宽度,足够让大批的日军渡河。
想要让桥瘫痪,最方便的办法是炸毁桥面,可是这样做就要到桥上去,而且携带的炸药数量还不能少,日军在桥的两边都修筑了桥头堡,过往的人严密搜身,这种情况下,邓鸿带领的海军陆战队员不可能携带大量的炸药去到桥上。
攻下桥头堡,更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少,不可能打得下来,大家经过商议,最后决定,炸毁桥墩!
幸运的是桥墩并不是很粗,邓鸿他们携带的炸药数量完全够用,而且是水下爆炸,爆炸威力更强,江水湍急,于是邓鸿他们选择了从上游潜水,利用水流漂到桥的位置。
邓鸿他们绕到桥上游一公里左右的位置,这里是日军巡逻队的真空位置,借着浓密的夜色,邓鸿开始下水炸桥,因为水的温度很低,所以邓鸿先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才在外面套上潜水衣,他的潜水衣是隔水的,水无法浸湿里面的衣物,很适合在寒冷地区潜水,他又背上了氧气瓶,瓶中的氧气够他使用三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