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看得入了神。
半月不见,这朵花绽放得更明艳了,只可惜,花芯里没有东西。
这样一想,心中不愉翻涌而出,他的表情转变回冷漠,眸中万般情绪消散,余下如同死水的平静。
阮今禾福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子殿下。”
“平身。”
他冷应一声,后朝抬轿侍者挥手,龙辇便稳稳当当往宫道走去。
阮今禾沉默跟在其后,与之拉开好长一段距离。
从皇宫门口到东宫,需绕过多个殿宇,路上不乏有其他宫中下人。
年纪尚轻的小宫女,待他们走过宫道,忍不住议论起来。
“看来传言不虚,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当真离心了。”
“你如何得知?”
“他们之前感情好时,殿下从不会娘娘独自走路,都是让她上辇轿随行。
可今日二人距离不远不近,疏离了许多。”
“莫不是太后娘娘要殿下册纳良娣,惹得太子妃不高兴,才与殿下有了龃龉。”
老练的宫女说着:“不要胡乱猜测,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不过,何况是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怎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晰。”
宫里的人无聊,工作完成之余便喜欢嚼舌根。
没过多久,太子夫妇离心的消息,便传入了坤宁宫。
“你是不是听岔了?”
皇后满脸不相信。
“千真万确,奴婢派小宫女去瞧了一眼,殿下难得回宫,竟没去鸾凤殿用膳,反而去了书房。”
“太子妃没研墨陪侍?”
折枝摇摇头:“太子妃娘娘很守规矩,近日都待在鸾凤殿里温书、习女红,鲜少与殿下接触。”
皇后皱眉:“才成婚半年就腻了,还真是随了他爹的性子。
先前太后要赐婚,他又为何拒绝?莫不是私下置气,不愿低头。”
“娘娘不是等着他们夫妻离心吗?殿下气性甚笃,正是安插新人之时。”
她揉搓手中佛珠:“宫里的女人,本就过得不舒心,本宫又何必上赶着添堵。
太子这样忙碌,身子骨哪吃得消。
你派人给太子妃递话,为人妻者,以夫为天,天若塌了,妻也不能独活。
让她时刻关注太子身体,行好妻子监护之责。”
她记起与陛下成婚半年时的光景。
因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二人有了龃龉,冷战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