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此言何意?”
绿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原本放置送子观音的位置,忽而想起芸娘看见医嘱时吃惊的表情,顿时心智清明:“娘娘莫不是落下绝嗣后遗症,才对殿下这般无情?”
阮今禾没有回应,抬手挪动香炉,重重砸落在殿外草坪上。
只听见“咚”
地一声重响,香炉四分五裂,未燃尽的香烛也散落在地。
既然他要挑明一切,那这相敬如宾的安稳,不要也罢。
天光逐渐洒落大地,照见一片明亮。
……
阮今禾从锦被中挣出,伸了个懒腰,疲乏问道:“几时了?”
绿萝端着水盆入内:“卯时了。”
她下了床,中毒受伤后,皇后便免除了她晨昏定省,也就不需赶着请安了。
绿萝用巾布为她擦脸,将外面听来的事告知:“奴婢听暗鸦提及,殿下寅时去了慈宁宫,待了一刻左右,便带江统领出宫了。”
阮今禾漱完口,“他一向精力旺盛。”
“册封良娣的口谕还会来吗?若是不来,梁小姐作为未出阁千金,便不能在东宫久留了,否则会被闲谈是非。”
她刚要回应,外头传来陌生宫女的声音。
“奴婢是披香殿宫女熏紫,奉梁小姐之命前来叨扰。
梁小姐想与太子妃娘娘见一面,不知娘娘可有空闲?”
绿萝一愣:“熏紫,好像是先前洒扫宫婢,竟被调用到披香殿了。”
阮今禾面色淡漠:“让梁小姐去花园等候,本宫用完早膳自会见她。”
“明白。”
她对着铜镜凝视许久,眼眶仍旧有些红肿:“去拿白粉给我遮遮。”
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可不能大半夜情绪波动了,真是伤身还伤脸。
……
东宫小花园。
“臣女见过太子妃娘娘。”
梁弦语恭敬行礼。
阮今禾不蠢,从她称呼的改变,便知道太后口谕不会来了。
她虚扶一把,眉眼微沉:“梁小姐找本宫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