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唯有搭上大长公主这条路,做上太子良娣,才是她最好归宿。宫中无人不晓,太子妃身份低微,她作为嫡女千金,便可直上青云,呼风唤雨。
阮今禾虚扶她一把:“不用客气,梁小姐快快请起。”
昭宁大长公主笑意更浓:“弦语能得太子妃这么一个尊贵妯娌,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日后定要勤勉侍奉,万事以太子妃为先。若惹得她不高兴,就心甘情愿受罚,可不能再找本宫出头了!”
梁弦语羞怯点头:“干娘放心,弦语知晓规矩。”
阮今禾眸色微凝。
这番话暗藏深意,明面是替她长脸,要梁弦语循规蹈矩,实际上是提醒她,贵妾入门不可怠慢。梁弦语背后有人撑腰,若宫人敢肆意妄为,便是打大长公主的脸。
宴席结束,阮今禾与殷甜同行。
梁弦语则跟随在相距两米的位置,恭敬沉默。
难得出来透气,入宴席后,殷甜便让江渊推她去看花草,并未通晓这边的事。因此她看到梁弦语后,很是惊讶:“她怎么跟来了?”
“她是皇姑为你皇兄选的良娣。”
“良娣?”殷甜难以置信道:“这梁弦语莫不是病急乱投医,转入姑姑门下了?”
“此言何意?”
“她相看的公子哥,少说也有数十位了。若非我被母后要求去了雅会,见了满画舫的公子,相看数量肯定比不过她的……哎哟!”
轮椅忽而撞上台阶,吓得殷甜尖叫出声,回头瞪江渊:“你想谋杀本公主?”
江渊拱手作揖:“属下不敢。”
“你最好把注意力都放本公主身上,再敢胡思乱想,本宫让人挖了你的脑子!”殷甜拱拱小拳头,朝他警告道。
江渊点头:“属下领命。”
随后,她提及梁弦语家世,感慨着:“此女到处攀附权贵,一心想嫁入高门,心术不正,皇嫂要三思啊!”
阮今禾声色淡淡的:“我人微言轻,不能忤逆皇姑之意。更何况,东宫迟早要进新人,这宫门口进出的花轿,只会多不会少。”
“父皇就是今日宿在这个宫里,明日宿在那个宫里,早些年母后还会伤心,如今是彻底看清了。”殷甜抬眸看她:“可我觉得皇兄不是滥情之人,嫂嫂觉得呢?”
“他是太子,滥情也无妨。”
“可他也是你的夫君,你能容忍夫君与其他女人睡一起?”殷甜撅起嘴来,用手比出剪刀状:“若我的驸马敢朝秦暮楚,我定阉了他!”
轮椅再次卡顿,若非江渊及时稳住,差点又要撞上台阶。
阮今禾柔声回应:“后宫之中,女子身不由已,无法从心。我不求如胶似漆、情深似海,只求相敬如宾,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