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手,一个桐人自袖中飞出,落到贡德上师身后,化成我的模样,手持长剑,一剑便刺穿了贡德上师的心脏。
贡德上师低头看着胸口冒出的剑尖,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一张嘴便有血涌出来,但还是艰难地发声道:“业刀斩尽烦恼缚,方知此血即真如。”
反手一掌,打在背后替身桐人上。
桐人登时熊熊燃烧。
烈燃顺着手掌向贡德上师身体蔓延过去。
但贡德上师已经没了声息。
巴桑放声大哭,跳起来,将贡德上师身上的火焰拍熄,背着他的尸体,踉跄逃出木屋。
我顺原路返回时轮金刚寺坛城殿。
坛城上的桐人不见了。
只留一缕幽香。
我当即离开时轮金刚寺,回到山坳,安稳歇下。
躺下没多久,便有嘈杂声响起。
众僧纷纷惊起,见坳口处火光闪动,人影重重,也不知发生什么了事情,正想过去查看,火光已经快速涌入山坳,却是大队举着火把挎着步枪的僧兵,如同潮水般涌进来,占据高点,封锁坳口,把这山坳中的上千僧众都堵了在了里面。
众僧不明所以,有人上前同进来的僧兵交涉。
不多时传来消息,说是有危险的敌人潜入达兰,杀害寺庙的僧人后逃跑,这些僧兵是来搜捕杀人潜逃者的,让山坳中的僧众都立刻排好队,逐个到前面去接受盘查。
众僧虽然有些吃惊,但却也没当回事,全都老老实实排队接受盘查。
我混进队伍里,一抖袖子,把一小袋金豆子塞到一个流浪僧的身上。
盘查点就设在山坳口处,有人拿画像对照上前的僧众,另有人盘问来路姓名登记,并且搜身检查,旁边众僧兵端着枪严阵以待。
轮到我时,我坦然上前。
虽然没带别人脸皮,也没有做伪装,但在雪域的那段时间里,我的形象已经大变,跟原本的样貌极大不同,只对照画像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人,所以只需改了妙玄仙尊的精气神,便不怕被识别出来。
检查的僧兵对着画像仔细看了片刻,又登记来路姓名,当听到我是格勒寺来的僧人后,便没有放我走,而是让我站到一旁。
我便问:“我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让我走?”
领头的僧兵道:“格勒寺还有人到了达兰,过后会让他来认一认,要确认你是格勒寺的僧众,就放你走。”
我说:“我是时轮金刚寺讲学堂的贝恰瓦,今天还要回寺里去学习,要是不能准时回去,会被惩罚,能不能先让我回时轮金刚寺,过后你们可以去寺里讲学堂找我。”
那领头僧兵板着脸道:“当然不可以,你老实呆着,要是不老实,就打死你。”
我说:“我看各寺来的僧众都不需要确认身份,为什么独独我需要?是我有什么问题,还是格勒寺有什么问题?”
那领头僧兵不耐烦地道:“你哪那么多问题,让你老实呆着,你就老实呆着,再多嘴多舌,就把你锁起来。”
我无奈叹气,道:“那让我同讲学堂的同伴交待一下,让他们回去帮我向阿晋上师解释,请他不要惩罚我。他们就在那边,我不走远,过去说两句话就行。”
说话间,抬手把一粒金豆子塞到那领头僧兵手里。
那领头僧兵手指一搓,眼中闪过喜色,不动声色地把金豆子藏起来,板着脸道:“快去快回,不要乱跑。”
我施了一礼,走到已经通过盘点聚集在坳口外的讲学堂僧众跟前,低声道:“我被他们扣下了,说是要格勒寺的人来确认我的身份。我是这么多年来格勒寺第一个来到达兰的僧众,这里哪还有其他格勒寺的人?他们这分明是在故意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