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未婚妻了,哪天带回来见见我们这些长辈,让长辈们给你掌掌眼啊?”季仲谋笑容恶劣。
“你妈到季家的时候,可是被我们每个都‘掌眼’过呢。”
“啧啧。。。真可惜,最后被大哥捷足先登了,不然,你就是我儿子了。”
“哎,可惜咯~”
季凛深抬手,楚启带着保镖进来。
“将垃圾清扫出门。”季凛深声音平淡,好似完全没听到他的话。
“怎么,小叔回个家都不成?”
季凛深没有理他,目光扫过熟悉的场景:“楚启。”
“少爷。”
“全砸了。”
季凛深说完,转身迈步离开老宅。
院子的角落,斑驳的狗屋在枯藤缠绕间露出森白獠牙,生锈的铁链尽头挂着一个破败不堪的狗项圈。
季仲谋被反剪双臂拖过门槛,看到季凛深笑出声:“侄子,熟悉吗?小叔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
“上去闻闻,应该还有你的味道吧?”
季凛深淡淡收回视线:“小叔喜欢,送你了。”
楚启拇指擦过项圈内侧铭牌,季宅忠犬的刻痕深可见铜,在季仲谋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中扣紧搭扣,生锈铜钉刺破他保养得当的脖颈。
“季凛深,总有一天,我们要把你重新踩到脚下,让你像狗一样求饶。”
季凛深脚步猝然凝滞在大理石地面上,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喉结在阴影里滚动两下,终究没有开口,黑色大衣下摆随着转身划出冷硬的弧度。
车窗映着夜色里游走的霓虹,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扯松领带,后颈抵着头枕仰起,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修长手指重重捏了捏山根。
车顶氛围灯在阖起的眼睑上投下淡青阴影,睫毛在颧骨处筛出细碎阴翳。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多了,老太太动了那方面关系,力保季仲谋和三叔季良行。
不是他斩草不除根,当年,那是他能做到的极致。
手机在西装内袋,贴着胸口轻震。
他再睁开眼,眼底翻涌的情绪压制,拿出手机点开消息。
路时曼:【姣姣今天给霍北彦洗手做汤羹了。】
路时曼:【霍北彦要跟你炫耀,你千万不要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