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夺过蒋骄的包,从里面扯出合同,“我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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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整整一周没等到褚家夫妇,于是亲自飞了一趟江城。
褚嫣收到信儿,后脚也拉上谢郁白,赶到江城。
褚嫣现在觉得自己脸皮也被锻炼出来了,多数女儿家,听说要被退亲,第一反应是羞惭,委屈,不想见人。
她倒好,上赶着跟过来表态,一副誓要死赖在夫家的决心。
进门时,客厅里气氛沉重,只听见谢钧一个人在说话。
“……嫣嫣和郁白订婚不到一年,谢家没能照顾好她,让她屡屡涉险,受伤。”
“如今家里多事之秋,各位也都看过新闻,我实在不确定谢家能否度过危机,也无法承诺给嫣嫣一个美好的未来。”
褚家人齐整整地坐在客厅里,连褚立行今天都到场了。
每个人的面色都不算好看。
尤其褚老爷子,手里的茶都凉了,只是沉着脸搁在膝头,半天也不见端起来喝过一口。
“父亲,您说笑了吧。”门口一道声响,带着轻松的玩笑意味。
“什么时候需要您承诺嫣嫣未来了?”
谢郁白一边反问,一边走进客厅,褚家人神情各异,尤其严秀丽,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惊喜。
谢郁白没急着打招呼,反而奚落似的盯着谢钧,嘴角是弯的,可眼里没有笑意。
“毕竟要娶嫣嫣的是我,不是你。她要的未来,我承诺给她,不劳您费心。”
谢钧怎么能忍受儿子这样公然顶撞自己。
“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什么叫不劳我费心?!这亲事我退定了!别以为你跟过来就能有转圜余地!”
谢郁白目光凉悠悠的,语气也轻慢,促狭起来:
“母亲过世,您成了鳏夫,心里不平衡,所以见不得我娶老婆?”
褚嫣落后一点,此时刚刚走进来,听见谢郁白的话,瞪大眼睛,用口型问,“你疯了?”
褚家人也惊呆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谢郁白吗?
谢钧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我看你怕是也想跟你大哥一样,被我逐出家门!”
褚家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情况?谢泽青又是怎么回事?
褚嫣小跑着来到父母身边,给家人使眼色,“我一会儿慢慢给你们解释。”
严秀丽了然,出来打圆场。
“郁白和嫣嫣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去让厨房多准备些菜,一会儿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聊。”
褚立行也是人精,不希望侄女被这对父子的战火波及,“媱媱,你表姐赶飞机一身汗,你带她上楼洗把澡,换件衣服。”
褚媱心领神会,去拉褚嫣。
褚嫣却想趁热打铁,不管不顾地走到谢钧面前,满脸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