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程颐都不知道自己老板有第二个人格。
她终于还是接过了门禁卡,面无表情往包里一扔。
“听程颐说你最近熬夜加班,智斗董事会,没必要这么拼,现阶段还是照顾好身体,别安岚没倒,你先倒了。”
他点头,目送她进电梯。
梯门合上,他转身朝餐厅走,阿姨出来看见他唇角微扬,着实诧异了。
谢郁白抬眸,“怎么了?”
“没有没有,”阿姨摆手,“只是我今天第一次见谢先生笑。太太一回来,您心情肯定很好。”
谢郁白瞬间敛了笑意,恢复严肃,“你忙去吧。”
阿姨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战战兢兢退回厨房。
谢郁白切着太阳蛋,突然放下刀叉给程颐打电话。
程颐秒接,“您说。”
“你亲自挑个靠谱的司机给嫣嫣,她总是蹭大哥的车出行,很不方便。”
程颐一愣。
褚嫣堂堂一个创投公司老总,又是谢家二少夫人,怎么可能没有司机。
只是她自己不想高调行事,不想让司机随时待命。除非急用车或正式场合,她很少差遣司机。
当然,谢郁白猜想,更多的原因是她现在经常回江城,一些需要对谢家保密的行程,还是单独打车出入比较好。
“以我的名义,不要以谢家的名义,车也买台新的,问问她喜欢什么款式。”
程颐又是一愣,虽然不懂老板的用意,还是利落地照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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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嫣从江城回来后的周中,就接到了刑警陈江的电话。
陈江告诉她,已经排除了余逸明教授和这桩案件的关系。
“余教授说,这两种药在八九十年代曾被大量用于临床治疗,但由于极易产生抗药性,所以病人到最后常常需要加倍服用才能见效。随着医学发展,临床上已经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
褚嫣越发笃定,“八九十年代,安岚的学业正好止步于那个时候,她会倾向于选择自己熟悉的药物,降低不可控风险。何况,余教授说产生抗药性后病人需加量服用才能见效,这正是一个‘弄巧成拙’的机会!”
电话那头的陈江很冷静,保持着二十几年老刑警的严谨态度:
“这些都只是推测,即便证明了安岚给他做过治疗,开过药方,也不能证明这和伍正的死因有直接关联。目前死因还是框定在密室、浴缸、溺毙的范围。”
“我们同步还在调查其他嫌疑人,褚小姐,您这段时间保护好自己,”陈江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言,“不瞒你说,我前天晚上回家路上,车子被人做了手脚,差点就……”
褚嫣瞳孔一紧,呼吸都滞涩了。
可能是怕吓着小姑娘,陈江没继续说下去,故作轻松地笑了两声。
“没事,我一向命大,紧急避险,就手上蹭了点皮。队里也给我加派了帮手,你放心,有人坐不住,证明咱方向是对的。”
褚嫣的反应没他那么轻松,语气严肃地强调,“陈警官,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无论何时,生命安全第一,破案第二。”
褚嫣知道自己这番话不符合他们刑警的传统价值观。
但是难得能遇到这样一名好刑警。
她实在不想让他沦为牺牲品。
陈江挺感动,“我知道,褚小姐,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真遇上难搞的,我最懂明哲保身。”
褚嫣心道,你如果真懂明哲保身,到确认死者自杀这一步就结案了,何必继续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