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真的不想和郁白分开,不管谢家将来如何,我都愿意嫁给他,求您不要拆散我们。”
褚家人颇有些动容,严秀丽和褚媱是女性,比在场众人更能共情,两人都皱眉盯着褚嫣倔强的背影,支持她,也心疼她。
谢钧却像是铁做的,面目疏冷,语气僵直。
“嫣嫣,该说的话,我那天都说过了。听不听的进去是你自己的事。郁白是我儿子,是谢家人,他的婚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褚嫣忍不住带上哭腔,“伯父,我知道您还在气我,我做错了,您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别让我和郁白分开……”
褚媱眼眶红了。
她一贯骄傲的表姐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过。
她以为谢伯伯总该松口了,却听他面无表情地轻叹:
“郁白有病,他配不上你。嫣嫣,你这么好的条件,值得更好的。”
严秀丽忍无可忍,走过来揽住女儿,一脸冷意。
“亲家,你说这话,就太没意思了。”
“我们嫣嫣要是嫌弃郁白的腿疾,一早就不会跟他谈恋爱,更不会跟他订婚!别说嫣嫣了,我们全家有谁因为郁白的腿而看轻过他吗?”
“亲家说郁白配不上嫣嫣,实在有些恶心人。”
谢钧有理说不清,急得额头上也渗出汗来。
他说的哪里是腿疾!
可郁白的人格分裂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褚老爷子突然沉冷地打断儿媳,“好了,秀丽,别说了。”
严秀丽一跺脚,“爸!您就这么看着外人欺负嫣嫣!”
老爷子目光森然,锐利地扫过谢钧和众人,最后落在褚嫣脸上,带着心疼和抚慰,朝她招手。
“嫣嫣,来。”
褚嫣走过去,依偎在爷爷身侧。
老爷子垂下眼皮,温声细气地哄,“嫣嫣,我们不嫁了,好不好?”
褚嫣倔强地摇头,眼底泪花打转。
“嫣嫣,人家看不上我们,我们何必轻贱自己?”
褚立行坐在沙发角落,翘着二郎腿,也冷哼,“就是,褚家如今也不差,亲事黄了,指不定是谁的损失。”
老爷子警告般看了他一眼,他瑟缩着放下二郎腿,选择闭嘴。
“嫣嫣,听爷爷跟你说——”
“你去了容城大半年,爷爷虽然不在你身边,却知道你过得没那么顺遂,你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爷爷都清楚,可爷爷身体不好,总是不能及时赶过去,看看我的宝贝孙女,又受了什么委屈,哪里又伤着了……”
褚嫣再也憋不住眼泪,大颗滴在手背上。
“爷爷常常后悔,当初不该同意你把志愿填到容大去。要是留在江城,你该过得多么平安,顺遂。”
褚嫣紧紧握着老爷子的胳膊,吸了两下鼻子,苦笑。
“爷爷,平安,不代表幸福;顺遂,也不代表快乐。”
老爷子深深地望了她一会儿,似乎拿她没办法,只能跟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