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你确定是这里吗?”
“确定。车开不进去,大哥,就在这里下吧。”
谢泽青说“好”,停车熄火,转头好奇地看着弟弟操作手机。
确切地说,眼前这个并不是他所熟知的“弟弟”。
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个人格单独相处,意外地,没有任何违和感,全然似是已经做了多年的亲人。
谢泽青问,“你是怎么确保自己给嫣嫣的定位器不会被发现并销毁的?”
毕竟连警方的装置都全军覆没了。
“在她项链的镶嵌衔接口,东西做的很隐秘,可惜这不是我的手笔。”
谢泽青没反应过来。
谢郁白解释,“这是他高三那年送给女朋友的圣诞礼物。”
谢泽青从茫然变成惊愕,回忆着某些场景。
“是那条翡翠水葫芦吗?”这是他最常见褚嫣戴的一条,被她戏称为首饰里的白月光。
“嗯,就是那条。”
谢泽青无可避免地陷入沉思。
这的确是郁白送给嫣嫣的圣诞礼物。
那是他们刚认识的第一年。
他为什么要送一条有袖珍定位装置的项链给嫣嫣?
他是想控制她吗?
嫣嫣知道吗?
谢郁白下车的时候,发现谢泽青仍然呆坐在车里。
他俯身,看见他一张凝重的脸。
“大哥,这个装置是一次性的,只能激活一次,不是二十四小时实时监测,我猜他的用意只是为了在危急时刻第一时间找到她。”
谢泽青再次愣住。
是啊。
是他傻了。
郁白又不是什么控制狂,怎么可能会不尊重嫣嫣的个人隐私。
他自嘲地笑了笑。
这就是他永远比不过弟弟的原因。
从弟弟决定追求嫣嫣的时候起,就已经赢了,赢得方方面面。
谢泽青下车,眺望远处那栋废弃厂房。
天色阴沉,又接近傍晚,光线不好,从外面看这栋破楼,墙皮剥落,二楼上黑洞洞的窗户像是鬼眼,神秘阴森。
他忍不住劝阻谢郁白,“你回车上等警方,我进去,她毕竟是我母亲,不会为难我。”
谢郁白没停,继续往前走。
“她不会伤害我们任何人。她只是想走,最多我们放她走就是。”
谢泽青皱眉。
最后紧紧攥了攥掌心,跟上弟弟,往船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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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岚,时间差不多了!”
余逸明再次上到二楼,但没有完全站上最后一层台阶,只是露出一个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