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请求增派人手!咱们就这么些人,一共十个码头根本排查不过来!”
“陈队,有没有可能对方根本没去码头?”
“陈队,机场监控显示,的确有一辆可疑的轮椅从厕所出来后往地库去了,我们在电梯口找到了丢弃的轮椅,但出口处有监控死角,没拍到褚小姐被带上车的画面。”
陈江烦躁地抽烟,耳麦里各个频道的组员都在向他抛难题。
他头都大了。
哪里还有什么人手。
队里能借的都被他借出来了。
江城那么大,不是只有他陈江一个人要办案。
能拿到联合调查令,已经算他的人生高光时刻了。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手机突然响了。
陌生号码,归属地容城。
陈江迅速接起,听见对面清凌凌的嗓音:
陈警官,你好,我是谢郁白。”
陈江汗毛都立起来了。
弄丢了人家未婚妻,他感觉自己很没脸,连应声都夹着嗓子,“诶,你好你好……”
“陈警官,我定位到了嫣嫣的坐标,她在旧港区废弃造船厂。”
陈江诧异,他确信褚嫣身上所有的定位器都被销毁了,但当下没时间细问谢郁白是如何做到的。
“我立刻带队过去!”
听筒里,谢郁白那头的风很大,陈江担心他独自行动,“谢先生!虽然安岚是你继母,但人被逼急了未必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你千万别孤身涉险!”
谢郁白摇上车窗,风声没了,才回应,“我明白。”
电话挂断,谢郁白转头,看一眼谢泽青。
“大哥,我们应该比警方到的早。”
谢泽青手握方向盘,侧脸冷肃坚毅,目光定定注视前方道路。
只“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过话。
-
船厂大楼。
安岚枯坐在椅子里,看见地上那瓶水,问褚嫣,“你不喝吗?”
她不等褚嫣回答,自己俯身捞起那瓶水,也不再废话,直接开盖仰头喝了一大口。
褚嫣等她润完嗓子,继续方才的话题。
“所以,你为了报复谢家,就和段永平一起策划了当年的绑架案,对吗?”
“可惜当年我也被父亲的仇家在同一天绑到了同一个地方。当年我父亲认为歹徒因分赃不均而内讧,其实只是两拨人撞到了一块,互相都被吓了一跳,都以为对方是便衣警察,所以才开枪互射,这是一场可笑的乌龙,但也因此,我和郁白有机会趁乱逃跑。”
褚嫣一下子全捋明白了,从没有比这一刻更相信,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她和小白注定羁绊一生。
安岚却缓缓摇头。
“你只说对了后半段。”
“我要报复谢家,却从没想过伤害孩子。何况那时候郁白还没出生,谢钧就在眼前,我没道理把恨转移到一个未来可能诞生的孩子身上,孩子何其无辜。”
褚嫣逼问,“可现在警方查到,段永平和绑架案脱不了关系!你说自己不至于卖身报恩,那又为什么要嫁给他?他策划绑郁白,你敢说自己全程不知情?”
安岚对于她激愤的质疑并没反应。
“嫣嫣,我的故事还没讲完,你别急。”
“我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永远不能替赵琰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