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痛苦的面容在蓝光中消散,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仿佛烙在了我的视网膜上。林小雨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攥着两块碎片,指节发白。
"我们必须立刻去救她。"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
我望向远处山巅的黑色金字塔,理智告诉我那绝对是个陷阱,但心脏却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催促我立刻行动。三年前我没能保护林雪,现在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调整计划。"我单膝跪地,与林小雨平视,"总部防守肯定严密,我们需要。。。"
"我知道怎么进去。"林小雨突然打断我,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碎片。。。给我看了路线。"
她将两块碎片并排放在地上——蓝色的钥匙碎片和紫色的智慧碎片。当两者靠近时,一道细小的电弧在中间跳跃,随后投影出一幅三维地图,显示出一条蜿蜒穿过山体的隧道。
"这是。。。"
"紧急通道。"林小雨指着地图上一个闪烁的红点,"莫老说新秩序建总部时发现了一处古代遗迹,这就是遗迹的原始入口,现在被用作废物处理通道。"
我仔细观察地图,这条通道确实直通总部最下层,距离林雪被囚禁的位置不远。但问题在于——
"他们肯定知道这个入口。"
林小雨摇摇头:"地图显示通道被废弃了,因为。。。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碎片没显示。"她咬了咬嘴唇,"但这是我们最快接近姐姐的方法。"
我权衡着风险。正面突破几乎不可能,而这条秘密通道虽然危险,但至少给了我们突袭的机会。况且,林小雨的预知能力可以帮我们避开最致命的陷阱。
"好。"我最终点头,"但我们得等天黑。"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林小雨坐在一块岩石上,反复研究着碎片投影的地图。我则检查着装备——其实也没什么可检查的,除了几件简易武器和莫老给的一些药草,我们几乎一无所有。
"叶凡。"林小雨突然开口,"如果。。。如果需要牺牲一个人才能阻止吞噬者。。。"
"我们会找到别的办法。"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她。
她抬头看我,夕阳将她的瞳孔染成了琥珀色:"但莫老说—"
"莫老不知道所有事。"我蹲下身,握住她单薄的肩膀,"听着,我答应过带你找到姐姐,这个承诺包括让你们都活着回来。"
林小雨的眼睛又湿润了,但她倔强地眨掉了泪水:"你真是个固执的人。"
"彼此彼此。"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准备出发吧,天快黑了。"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山脊后,我们开始行动。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陡峭的山路向地图标记的入口前进。林小雨的预知能力帮我们避开了三处巡逻队和两个监控哨。
入口比想象中隐蔽——一块看似普通的山岩,轻轻推动后会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隧道。潮湿腐败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点燃一支用特殊树脂做的火把,淡蓝色的火焰照亮了狭窄的通道。
"跟紧我。"我低声说,率先踏入隧道。
隧道内壁光滑得不自然,明显是人工开凿的,但风格与任何现代工程都不同。墙壁上偶尔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符号,与莫老木屋里那些很相似。
"这是古代遗迹没错。"我摸着墙上的刻痕,"至少有几千年历史。"
林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停下!前面三步,地面会塌陷。"
我小心地向前探查,果然发现地板有一块看似坚固实则中空的区域。绕过后,我们继续前进,隧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也越来越闷热。
"温度在升高。"我擦掉额头的汗水。
林小雨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有东西过来了。。。从下面。。。"
我立刻熄灭火把,拉着她贴墙站立。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像是无数只脚在爬行。我的星辰之力扩散开来,感知到的景象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成千上万只拳头大小的甲虫正顺着墙壁和天花板涌来,它们的外壳泛着金属光泽,口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别动。"我在林小雨耳边极轻地说,"它们对运动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