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夏军动了。
不是全军压上,而是火炮部队开始前移,那些沉重的火炮在骡马牵引下,缓缓向前推进,炮轮碾过冻土,留下深深的车辙。
“三里了!”,观测兵大喊。
吴三桂深吸一口气:“开炮!”。
“轰——轰轰轰——”
山海关炮台上的十二门红夷大炮率先怒吼。炮口喷出长长的火舌,白烟瞬间笼罩城头。
沉重的实心弹呼啸着飞出,在空中划出十二道模糊的轨迹。
然而……
“偏了!全偏了!”,观测兵的声音带着嘶吼。
十二发炮弹,只有三发落在夏军阵型附近,溅起一片泥土。
其余九发,有的落在前方空地上,有的飞过头顶落入后方,最近的一发离夏军前锋还有五十米。
吴三桂脸色铁青。红夷大炮射程虽远,但精度极差,装填又慢这一轮齐射,除了扬起些尘土,几乎毫无战果。
而夏军的火炮也就在这里停下,看那个样子就是要开炮的样子。
“佛郎机!开火!”,吴三桂见势不妙,马上嘶吼着。
“砰砰砰砰——”
二十四门佛郎机炮同时发射。这种轻型火炮射速快,但射程近,威力小,弹雨泼洒出去,在夏军阵前掀起一片烟尘。
这一次,总算有了战果。
几发炮弹击中了一门夏军火炮的炮架,木屑飞溅,两名炮手倒地,但很快被拖到后方。
夏军的阵型出现了瞬间的混乱,但很快恢复。
而就在这时,夏军的火炮开火了。
“目标——山海关城墙,爆弹,装填!”
夏军炮阵中,一名炮兵指挥官高举红旗,厉声下令。
他手中的怀表秒针正在滴答走动——王勇要求,炮击必须在辰时三刻准时开始。
炮手们动作娴熟,装填手打开炮闩,塞进一个圆柱形的炮弹——那不是传统的实心弹,而是内部装填火药、带有引信的“开花弹”。
装填,闭闩,调整角度。
五十门火炮,炮口微微上扬,指向山海关的城墙和箭楼。
“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