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扬面露讥讽。
“到了现在,你还觉得镇抚使是冲着你来的吗!笑话!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放在江湖上,就你这般货色,我都不会让你出现在镇抚使眼前!”
“你可知镇抚使是何时回京?”
朱翊镜木然摇了摇头。
“不过两炷香之前!你又可知,三日之前镇抚使在何处!”
“南京!”
“疾行两千四百里、杀两百四十余人,镇抚使手上的血都还未干!就是为了你!你还在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世间焉有你这般不知耻的人物!”
“你这——”
“行了。”
前方李淼平淡的制止了安梓扬蓄势待发的人身攻击,仍是没有回头。
安梓扬不能继续骂,便冷着脸挥了挥手,示意两个架住朱翊镜的锦衣卫松手,朱翊镜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到了眼下,他终于反应了过来。
“淼、淼哥……你是,冲着锦衣而来?”
他嗫嚅着开口。
“可是,不应该啊……她不是,她只是个弱女子,她,她……”
说话间,前方正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开。
一双如瓷器一般的赤脚走了出来,往上则是一片半透明的轻纱,风一吹便露出莹润雪白的肌肤,在腰间松散的打了个结。
再往上,就是不着寸缕的上身,和一张清秀可人的脸,正笑着看向李淼。
“锦衣!”
朱翊镜面色涨红。
自己的爱人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旁人面前,他如何受得了!可他也是真的爱刘锦衣,眼下却是顾不得生气,一个劲儿地说道。
“锦衣,锦衣,回屋去!”
“我与淼哥有些话要说,你回屋去,不要出来,我过会儿再来找你!听话!”
朱翊镜一个劲儿地说着,可盏茶之前还满是憧憬的那双眸子,却是丝毫没有分给他半点目光。
“李淼。”
女子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还活着。”
“果然,南京的局,终究还是没能将你留下。当初就应该听我的,将所有筹码一并压在南京,没了你,杀死朱载只是时间问题……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