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皮卡突然一个急刹,停在了一具半埋在沙里的机械残骸旁边。
戴着镶钉护目镜的司机跳下车,对着残骸猛踹了一脚。
就是现在。
于白开始无声地向公路移动,借助沙丘的阴影作为掩护。
热浪炙烤着他的后背,汗水刚渗出就被蒸发殆尽。
他的脚步轻盈得像只沙漠狐狸,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碎石。
五十米。
三十米。
他能听到那些人争执的声音了:
“老子说了这破发电机还能用!”
“去你妈的,上次你说油罐车能开,结果——”
于白藏在了一座废弃油罐后面。
他甚至能闻到那些人身上散发的劣质酒精和汗臭味。
目标很明确:趁他们注意力分散时,解决掉司机,抢到车钥匙。
他握紧扳手,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就是现在。
于白像一道沙暴中的黑影般从油罐后闪出。
在司机转身的瞬间,他手中的扳手已带着破风声砸向对方太阳穴。
砰!
骨裂声被引擎的轰鸣掩盖。
司机的身体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防毒面具的镜片却已爬满蛛网般的裂纹。
于白一把扯下他腰间的钥匙串,同时拽出插在对方靴筒里的锯齿匕首。
“什么声——”
车斗里的拾荒者刚探出头,一捧滚烫的沙土就扬在他脸上。
于白蹬着轮胎纵身跃上车斗,匕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第一个男人的喉管喷出的血箭在热空气中瞬间凝固成血晶。
“操!有人抢车!”
剩下两个拾荒者同时扑来。
左边那个挥舞着焊枪,高温焊头在空气中划出橙红色的轨迹。
于白侧身闪避,反手将扳手捅进对方肋骨下方。惨叫声中,他借势一个翻滚,躲开第二人抡来的铁链。
铁链砸在车斗护栏上,溅起一串火星。
于白抓住这瞬间的空档,匕首从下至上斜插进对方下巴。
刀尖穿透舌骨的声音像是开了一瓶气泡酒。
最后一个拾荒者正试图翻越驾驶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