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却却出在何以那些木桩如此不坚牢?何以大枪一挑就飞起四根之多?
话说时罗嗦,其实这时已经另有一骑宛如飙风掣电般向石田泓一冲杀。
只见这一骑也袭用孙忍的方法,长矛先挑向两个单位之间。
长矛矛尖在朝场下闪闪生光,故此人人看得格外分明,但见矛尖微微一沉,显然已碰到钢丝形成的障碍。
紧跟着那银衣骑士大喝一声,两膀使劲往上猛挑,可惜这一次却有了变化,没有人看见木桩飞起,相反的却是那银衣骑士叭嗒摔跌地面,而跟着就是那匹矫健骏马,前膝处忽然断掉,于是也仆倒了。
当这此变故发生时,石田泓一好象钣魅般飘闪掠过,划出两道电闪剑光。
人和马一齐少了脑袋,鲜血喷溅中隐隐听到有人发出呕吐声音,想呕吐的人不止一个,在沈神通背后以及崔家两个极美丽的孪生女都捧着胸口伸长颈子,嘴巴发出“呕呕”声音。
杀人固然很不容易(你不信就不妨亲手杀一只狗试试看,如果你不是行家,保证你杀了半天,弄出一身臭汗,也还未曾杀死那只狗)。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即使“看见”杀人而要保持镇静,亦是极其不易,通常的反应是十分恶心而引起呕吐,也有些人就大叫一声便昏倒了。
沈神通听到呕吐第一个反应就是:李红儿已经失去监视陶正直能力了,其次是:除了陶正直之外,别人的表情如何?
他所关心的“别人”其实只有两个,那就是金算盘和吕惊鸿,他绝对不肯放过这个观察机会,所以他的头和身子马上超过九十度直角,他的眼光当然也立即掠扫过这些人的面孔。
首先是陶正直,他双眼和嘴角都流露诡谲以及开心意味的笑容--可见得他是故意隐藏了一半危机。
其次是吕惊鸿,由于她面上有黑纱遮掩而看不见表情,不过现在观察她的人是沈神通,当然大有分别,所以吕惊鸿隐藏于面纱后面,尽是刺激满足的表情,已经在身体各部份细微动作中告诉沈神通了。
第三个是金算盘,他不但没有刺激满足表情,甚至还稍稍露出不甚耐烦之意。
金算盘既不满意,亦无怜悯,他只有不耐烦,然则他等候的是什么?究竟什么场面才可以使他觉得刺激和满足。
这些人似乎都已经疯狂,沈神通暗中寻思,普通人若是变成疯成,已经十分可怕,也已经十分不易制服,何况是这些一流高手。
还有最麻烦的问题是,朝廷律例明文规定:凡是心神错乱者,任何行为不负责任。
所谓“任何行为”,自是包括了伤人、杀人在内。
换言之,如果有人能证明金算盘、吕惊鸿、陶正直乃至黑夜神社杀手们都是心神错乱者,则不论多少人被他们残杀虐待而死,也都不能象待正常人一样审判和制裁他们。
这种法律在受害人乃亲友看来,当然是不合情理之至,哪有杀伤人家、强奸人家、甚至杀死人家的犯罪者,不可以受惩罚的?
这过话说回来,若从另一个角度观点来看,“惩罚”、“制裁”对于心神错乱者其实已失去意义,法律本来就不是为“报复”而设,所以受害者以及亲友也只好自认倒霉了,谁叫你不是心神错乱呢?不过如果有权选择的话,相信你也决不肯自愿变成一个心神错乱者,虽然你明知可以获得法律上若干特权。
总之,沈神通考虑到就算能够把这些人统统抓起来,但如果他们到时一表现出心神错乱征象,情况马上会转变,转变成法律完全失去了效用。
但这还不是问题,真正问题出在这些人,似疯狂而又非疯狂,除了某些情况之下,他们比任何人都清醒,更为理智。
所以对付这种人,怎能大公无私地依法办理呢?
上述种种观察以及结论也是说时罗嗦,其实却有如电光一闪就掠过沈神通心头了。
沈神通一回头,已看见战场中形势的变化,那是石田泓一忽然以鬼魅般飘忽迅快动作,离开了木桩范围。
任何人凭常识也知道石田泓一若是没有木桩以及细钢丝的帮助,一定挡不住大牧场猛急如风火的冲杀攻势。
刘双痕惊讶得不觉大声道:“他想干嘛?难道他活得不耐烦了。”
他大声说话,这一点使沈神通万分激赏,因为此举显示刘双痕果然智慧过人,原来刘双痕不但发现陶正直对他生出“可怕”之情感,并且还知道陶正直必会回答他的疑问,于是就马上利用这种奇异的(或者可以称为呕心)条件。
“他绝不想死。”陶正直果然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