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子萌芽之时,如果忽然被山上滚石压住,被断树压住,或者没有阳光雨露,嫩芽从此枯萎不得成长,男女之间的感情亦复如是。
但有时偏偏会在石缝、巨木下,甚至在干涸沙漠中,也能长出艳丽芬芳花朵。
男女之情亦复如是!
南飞燕站在塌前,静默地注视榻上打坐的男人。
南飞燕也是当今武林第一流人物,所以一眼望去就已经知道呼延逐客调息养神的情形,所以她并不是看他身心体力等状况。而是象善于相马尼拉人端详一匹名驹,她善于相“男人”,所以看得出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事情。
这时呼延逐客也睁开眼睛,看见床前的美女,也看见她徐徐撑开紫色披风,由颈到脚下,整个身体的正面都赤裸呈现,雪白的肌肤闪出诱惑妖艳眩目的色泽光彩。
呼延逐客严厉刻板的面容立刻大见松弛。他认得南飞燕,知道她的成就,她的地位。以她这样高不可攀的美人,当然不是任何人轻易能看见她的裸体,因此在心理上呼延逐客已经十分满足,由于满足便立刻得到松弛。
南飞燕声音柔腻迷人,道:“我只是一个女人,你却是一个男人!”
呼延逐客道:“我知道。当你是一个女人时,你是女人中的女人,我从未见过有你这样的女人,你真是任何男人梦想中的女人。”
南飞燕坐在床边,丰腴而又坚实的双腿以及紧腻的小腹露出披风外。她任何举动以至于站立或坐下,都象舞蹈一样美,散发出无限魅力,尤其是紫色披风特别衬托出她的肌肤的雪白柔嫩。
呼延逐客道:“我不但感激你,而且我自己觉得好象已变成人上之人,突然充满前所未有的信心,你真了不起,你使男人感到他真是一个男人。”
南飞燕道:“我必须承认你的话很动听,使我心花怒放,使我想投身你怀中。”
呼延逐客道:“我是心中的话,你一定不知道。我十年来几乎没有跟女人讲过话,当然更没有同床共衾。我几乎已经忘记女人……”
南飞燕道:“你潜心练刀那是没法之事,但现在不同,你现在只需要松弛,任何一丝紧张都对你不利,普通人对男欢女爱床第缠绵之事认为耗费精力,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你当然懂得,是不是?”
呼延逐客道:“这一定是严北的好意,刀王蒲公望亦一定支持他。这是我的想法,因为他们都不希望我落败。”
燕飞燕惊讶道:“这倒是真的,但为什么?”
呼延逐客道:“因为我是试剑或试刀的理想人选,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南飞燕点头道:“对!连你的宝刀也可以拿走。”
呼延逐客道:“不!此刀我已托付了雷老板,他会交给我儿子。”
南飞燕喃喃道:“如果雷傲候办不到这件事,他一定非常非常痛苦……”
呼延逐客道:“就算他做不到,此刀亦一定会回到我儿子手上。因我的精魂一定附在刀上,我会弄死所有存心占夺此刀的人。”这话大是凄厣恐怖。
南飞燕打个寒噤,道:“幸而我绝对没有垂涎之意。我只不过是一只母蜘蛛而已!蜘蛛当然不必使用悲魔之刀。”
呼延逐客道:“母蜘蛛?我不明白?”
南飞燕媚笑道:“你很快就会明白,我不但是母蜘蛛,而且是金色母蜘蛛。”
她后来(隔了相当久而充满激情动作的时间)又道:“呼延逐客,你知不知道母蜘蛛很可怕?因为每当公蜘蛛百般献殷勤终于得偿大欲之后,母蜘蛛忽然忘记卿卿我我热热烈烈缠绵的过程。她会一口咬住公蜘蛛不让他逃走,然后慢慢把他吃掉,当作一顿美味滋补的大餐……”
如果这些话早点说,任何男人的欲火都会马上冷却,变成全世界最无能的男人。
呼延逐客苦笑一声,道:“我虽然不在乎生死,但如果死在床上而且是死在你的手,想象中真是泄气真是可怕。你打算杀死我?为什么?”
南飞燕道:“我是金色母蜘蛛,你记住我这句话,目前我又想吃掉别的公蜘蛛,不想吃你。”
别的公蜘蛛是谁?她为何要“吃掉”人家?呼延逐客想不通。事实上他并无意再想,因为一来他深心中忽然燃起的恋情已经完全熄灭,就象被滚下来的大石压毁的幼芽从此枯萎。
二来他非常渴望,哪怕只闭一会眼睛。所以他一下子就跌堕梦乡,把现实世界暂时抛诸脑后。
自从早先南飞燕离开大厅之后,厅中几个人的眼睛就聚集在陶正直的身上。
陶正直本已缩在角落,这时还拼命向后缩。如果他的气力够大的话,迟早一定把墙壁挤塌。幸而不久他们已开始交谈,不管他们谈些什么,陶正直只要那五对锋利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