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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也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更多一些。
毕竟是她亲手养大的。
她自是了解——沧溟眼神骤冷,看向侧方。
殿柱阴影里,那截暗红色触手正顺着砖缝蠕行,吸盘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在烛火下泛着诡谲的幽光。
沧溟指尖轻叩手中的鳞鞭,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金箔勾勒的眼角微挑,神情里尽是上位者的睨视,“这便是你的本事?”
话音未落,那截触手突然暴起,黏液飞溅间卷向她咽喉。
沧溟不躲不闪,掌心翻涌的幽蓝咒纹骤然亮起,五指如铁钳般扣住滑腻的肢体。
触手疯狂挣扎,吸盘在她手背碾出青紫痕迹,却在触及她鳞片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沧溟紧紧盯着它,眼神中的厌恶不加掩饰,“据我所知,这种东西也就祸神的左右护法最爱养了,让我猜猜,幽澜那个蠢货是被谁利用了。。。。。。”
话音一转,“藏头露尾的东西,藏在这里难道是想破解封印蚀魂巫法器的结界?”
沧溟眼神一变,指尖骤然发力,猩红的汁液溅在她的袖摆上,化作缕缕青烟里竟混着幼兽般的尖啸。
碎肉坠地时,每一滴都绽开细小的血色花苞,又在咒文光辉下化作飞灰。
唯有吸盘里滚出一枚血珠。
沧溟甩了甩手上黏液,视线落在地面上的珠子上。
施展灵力浮起,缓缓落入她的手中。
果然。
是他们。
幽澜这个孽障,是怎么和祸神扯上关系的,她竟没发现他还有这个本事!
当真是不想活了。
难道仅仅是为了逃出去?愚蠢。
何至于要冒这种风险,只要。。。。。。
沧溟话堵在嗓子眼,眼神微动,只要他交代一切,她会保他一命。
终究还是不信她罢了。
沧溟快步走出大殿。
“通知下去,加三重弑魔网。”她转身时,腰间鳞鞭发出嗡鸣,“要变天了。”
尾音消散在殿外浪涛声中,青玉砖缝里渗出的血水,正悄然汇聚成某个不属于鲛人族的图腾轮廓。
在此一瞬间,深海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