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做开场白之后,铁生的父母和珍珠都被带上堂跪在中央,文颂庭上堂时,主审的提刑官起身拜了一拜,又命人搬了凳子让他坐在堂上。
观审的人群立刻爆发出不满的讨论声。夕照背后只听一人冷哼:“平头百姓资产不多,原来脑子也没多少。”
雀儿转过去怒目而视:“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光雀儿,翦瞳、小清、小锦都不满的看着身后的人,夕照也是不悦,这又是一个女扮男装的。
那人不屑的扫了他们几个一眼:“不是吗?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跑来招惹权贵,招惹也就招惹了,可也不看看招惹的是不是惹得起。酷吏慕容都不管,只派手下的提刑官李自用来审,可这李提刑虽是廷尉属的老人儿,到底当年是文颂庭的门生,用意还不明显吗?朝中都称慕容须达为黑面慕容,最是公允,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年岁大了,也是怕事儿的糊涂主。”
“你闭嘴!”小锦一下生气想上去抓那人,却被小清拦下了。
“你是何人?区区一个小女子也敢随意评论朝中重臣吗?”小清也是一脸气愤。
那人冷淡,不理他们,反而看向翦瞳旁边的一名女子:“文竹君,你来看你老爹怎么有罪不认耍威风吗?”
众人这才惊讶的注意到旁边的素服女子,她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听见对她的挑衅也不回头,仍旧蹙眉看着堂上。原来她是文颂庭的女儿,靖国民风并不开化,是以,夕照、雀儿、翦瞳、小锦小清姐妹以及咄咄逼人的那女子都是伴了男装出门以图方便,这文家小姐竟不避讳,穿着女装就跑来提刑府。
“怎么不说话?哑巴吗?”那女子只是不饶。
“年如霜,我爹不是凶手。”文竹君面貌普通,这时形色坚毅,到有几分味道。
“肃静!”李提刑伺候好文郡守,惊堂木又起。
“大人!”珍珠重重扣了一个响头,额头上立刻乌青一片:“民女与铁生商量逃跑,半路被抓回,文大人将我们一顿毒打,我向他求饶保证,以后一定会安安分分的呆在郡守府中,他才答应放过铁生,可第二天就传来铁生溺水身亡的消息,一定是他心存怨恨,命人私下将铁生杀死的,求大人明鉴。”
“传仵作。”李提刑废话不说,直接要求宣读铁生的死亡鉴定。
仵作上来,读的却是:“……身上有水草缠绕的勒痕,却是溺水而亡。”
“宣证人——当晚的更夫。”
“大人,小人正是当晚的更夫,一直负责上城区打更,文大人府正是小人每晚都会经过的地方。那天晚上,小人一更天路过时看到文大人府上家丁将一男一女抓回,二更天时路过,刚好又看到他们把一个男子从后门扔出来,那人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嗯,”李提刑一言知道,又接着开口:“珍珠,你本来可是怡红楼的姑娘?”
“是。”不知提刑官为何如此发问,珍珠愣愣答了。
“文大人是否花钱为你赎身过?”
“是。”
夕照心里暗道不好。
“花了多少钱?”
“一……一千两白银。”
“文大人是否行嫁娶之理将你娶回郡守府?”
“是。”
“你既已为文大人明媒正娶的妾室,还与铁生一起计划私奔?”
“大人,我——”
“是还是不是?”
“是——是。”
“如上所说,民女珍珠早已犯了七出中通奸之罪,判浸猪笼。奸夫铁生经仵作验证为失足落水身亡,嫌犯文颂庭无罪释放,铁生尸首尽快火化处理,即刻执行,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