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府里面的下人,无人知道尚汐和程风在夜里出了王府。
就在他们两个准备人不知鬼不觉的回自己的小院睡觉的时候,撞见了在府里面闲逛的玉华。
玉华这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尚汐很担心她,“玉华,你怎么不回房睡觉,晚上又失眠了吗。”
玉华谎称自己刚起来,可是这怎么能骗过尚汐,这人八成又是前半夜辗转反侧,后半夜干脆起来不睡了。
“玉华,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这鸡都打鸣了,还睡什么了,唉?倒是你们两个,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我俩还没睡呢。”
“什么?”玉华看看二人鞋子上的泥土,还有脸上的倦容,就知道这俩人夜里出府了:“你们夜里去哪里了?”
尚汐小声说:“给攸宁垦荒去了。”
“咋不叫上我,我这一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煎熬死了。”玉华睡不着觉已经不是单纯的因为陈叔陈婶死了、妞妞死了,现在折磨她日日睡不着的是陈家那几个活着的人。
只有和流民打交道久了,玉华才知道大阆的弊政给百姓带来的是深恶痛绝的痛苦,牙拖的残暴更是让百姓闻风丧胆生不如死。
她担心陈家的兄弟不能活着来到奉乞,前有大阆的官兵四处抓壮丁,后有牙拖人在烧杀抢掠抓奴隶,一路上,到处遍布着大阆的兵和牙拖的人,他们兴风作浪,鱼肉百姓。
玉华为此愁的不行,人也一日憔悴过一日,尚汐给她吃滋补的燕窝都养不好,这心病还得心药医。
“玉华,你要实在无事可做,就安排人采买点席子和铺盖。”
程风补充,“再派人去高头巷卖些烧鸡。”
“我倒是可以安排,不过我现在脑子乱哄哄的,要是有点事儿做我还能分散分散自己绷紧的神经,不过买什么样,买多少你们得跟我说清楚,我这脑子和过去没法比了,容易出错。”
尚汐着急回去睡觉,此时的她已经累的腰酸背痛,最想念的就是自己的那张床,“你看着买吧,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尚汐转身想走,别玉华喊住,“尚汐,你最起码告诉我买回来给谁用吧,这样我也好知道买什么档次的啊。”
“给城外的那些流民的。”
“那买多少啊,不会一人一套铺盖吧?那可难办了。”
“你看着买吧。”
“这什么都看着办,那我得带人亲自上街采买吧。”
“随便,买回来就行。”
尚汐俨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急着回去睡觉。
就在晨会破晓,一轮大大的红日刚刚浮出地平线时,程风和尚汐在床上睡觉,辛勤的程攸宁已经开始从牛棚里面掏粪了,他手法娴熟,动作做麻利,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就把小粪车给装满了。